“小華？”

說完那句話後，華絮只覺得眼前那幾個研究人員的臉部變得扭曲。如漩渦般一圈一圈盪開漣漪。

隨後，變成了她領導圓乎乎的臉……

華絮被嚇得立刻從辦公桌前站起身，領導板著難看的臉色衝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華主任，加班是讓你來睡覺的嗎？”

“居然還有時間玩遊戲，你最近的工作態度是不是太懈怠了？”領導指了指她的手機螢幕，表情更加難看了。

華絮原本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警鈴大作。一張張碎片從她的腦海中閃過，提醒著她，那些事情她明明經歷過。

可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華絮假裝低頭，悄悄看了眼的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凌晨5點了……

他們居然硬生生加了一夜的班？難道……是自己記錯了？她的記憶裡，領導明明是叫她回去休息了呀？

“領……領導。元酒她去哪裡了？”她突然想起了元酒。她和自己是同事，如若自己真的在加班，那她應該也在吧？

“元酒是誰？”

結果領導居然一臉茫然，以為華絮是不想被他批評，故意說些亂七八糟的。

“您不認識？不是您讓我……”多關照關照她的嗎？華絮越發感到不太明白了。

誰知領導根本不等華絮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怒目道：“快去把我傳給你的檔案打出來，一式兩份。速度快點！”說完，也不等華絮回應，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是，知道了……”華絮連忙回道。

摸魚被抓了個正著，華絮有些心虛。可轉念一想，自己都加了一夜的班了，眯一下難道犯了天條嗎？他愛生氣，就生氣著吧！

開啟電腦，華絮一邊接受領導傳過來的檔案，心思卻飄到了依舊開啟的遊戲上。

他們明明已經查到事情的關鍵了，最後卻發現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那樣真實的場景，真就是一場虛妄？而且……剛才領導說並不認識元酒。所以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從剛開始就不是真實的。

她其實……一直都在加班，從未走出過這棟辦公樓嗎？

拍了拍依舊混沌的腦袋，華絮加快速度將領導要的檔案打出來，送進了會議室。

她進去時，會議室的氣味難聞得很。煙味混著食物的味道悶了一夜，想不難聞都難。

回到辦公室，華絮被怪味燻得腦袋也清醒了許多。也終於得空看一眼手機裡的遊戲。

手機裡，遊戲場景停留在那家醫院的實驗室裡。自己的遊戲人物頭頂上，飄出了一串氣泡，氣泡裡包裹著一行字：“你們難道……不認識我們嗎。”

華絮想按下一句，螢幕上卻出現一個彈框。

（欲知後事，敬請期待。）

“見鬼了……”華絮嘟囔了句。

雖然沒人加班加了一夜，心情會好的。但看著遊戲彈框上的公告，她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沮喪地退出遊戲畫面的一瞬間，華絮總感覺自己的思緒彷彿被抽離了一下。

她以為是自己加班太久的原因，便也沒再放在心上，將手機撂在了一邊，心無旁騖地繼續工作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窗外晨光微露。華絮探頭探腦地走到辦公室門口，瞧了眼會議室的大門，依舊是緊緊關著。

“該去給他們添點茶了……”她喃喃自語道。

走到茶水間燒了一壺熱水，華絮走到會議室敲了敲門。等了幾秒鐘，門內鴉雀無聲。她不死心又多敲了幾下，仍舊無人應聲。

不會都在裡面睡著了吧？滿懷疑惑，華絮輕手輕腳地將會議室的門悄悄開了一條縫。

只一眼，她的雙眼瞬間瞪大，猛地將會議室的門推開。黑暗的空間裡居然空無一人，剛才她過來送檔案時裡面的熱鬧氣氛，已然蕩然無存。

“怎麼會這樣……”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凌亂的會議室。

裡面還保留著會議後的凌亂，但之前開會的那些同事，卻一個都不在了。

“這些人……”都下班了，居然沒有一個人來通知她，“太過分了！”

華絮生氣地關上會議室的門，卻在回到辦公室裡，發現走廊裡一片混亂。有碎裂的杯子，有掉落的檔案。

她雖生氣，但長年的辦公室的崗位上，條件反射讓她開始蹲下身撿了起來。

玻璃碎片就算了，檔案還是得撿起來放好。不然到時候領導找起來，又是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