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從一摞書信中抽出一張便箋念道:&ldo;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慄粉糕、如意糕、合歡湯、吉祥果、珍珠翡翠湯圓、蓮葉羹、梅花香餅、香薷飲、玫瑰酥……&rdo;末了,輕嘆一聲,開口道:&ldo;她若是隻吃這些東西而不喝水的話,會不會覺得很……噎?&rdo;管事被說的啞口無言。半晌,通紅著臉面說道:&ldo;不過太妃這次被氣狠了倒也是真的。那小崽兒著實不把我們王府放在眼裡。那也是不把王爺放在眼裡啊!王爺浴血奮戰,沙場迎敵,我南安王府也是戰功赫赫,可家眷卻被一個倒三不著兩的商戶賤民給欺負了‐‐&rdo;南安郡王皺了皺眉,開口問道:&ldo;你當著外人的面兒也是這麼說的?&rdo;那管事被問的一愣,訕訕的住了嘴。南安郡王輕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ldo;那薛家不管怎麼說也是從龍功臣,他家的侯位雖然位卑職小,但也是聖上御筆親封的。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詆譭侯爵之子……往小了說是犯上,往大了說是欺君。何況薛家之事也算是事出有因,不論怎麼說,是太妃和邇玉先羞辱的人家內眷‐‐&rdo;,&ldo;可是……&rdo;那管事不甘不願的說了一句,瞧見南安郡王陡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噤聲不語。南安郡王冷冷瞥了那管事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ldo;不過……我南安王府好歹也是赫赫一方的異姓王,雖然現如今沒了早先的威勢。但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他薛家得寸進尺,逼得我南安王府再無迴轉之地。卻也……太過囂張。&rdo;那管事立刻興奮的說道:&ldo;王爺英明,正是此理。斷不能讓薛家那小子太過囂張得意,否則將來阿貓阿狗都敢欺負我們南安王府無人了。還請王爺親自出手,好好懲治那賤民一番。太妃的意思,最好能讓那小子親自到王府負荊請罪,端茶認錯。如此一來,方才能還我王府清名‐‐&rdo;一句話未盡,陡然聽到帳外一聲陰測測的聲音陰柔的說道:&ldo;想的倒美。&rdo;眾人聞言大駭,揚聲問道:&ldo;什麼人?&rdo;話音未落,只見帳中紅燭好似被風撥弄一般顫動不已。南安郡王還未來得及舉措,只覺得脖子陡然一涼,有人掐住了喉嚨逼迫南安郡王下意識的張口,然後一粒藥丸滾入了喉中,入口即化,轉瞬間沒了蹤影。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等眾人再次回過神來,只瞧見大案後面的太師椅上斜斜坐了一個身著大紅色牡丹團花的妖冶青年。一身黑如墨緞的長髮隨意披在腰間,秀眉鳳眼,面板白皙的有種妖異,十指修長如蔥,正一臉閒愜的望著他們,一隻手中把玩著一隻綴著絲線的繡花針。另一隻手握著一個白玉瓷瓶。瞧見南安郡王驚疑不定的打量目光,那男子好整以暇的搖了搖瓷瓶,輕聲說道:&ldo;這裡頭……存著你的鮮血哦!&rdo;聞言,眾人的臉色徹底青了。4949、皇商 …薛父上京眾人會宴香氣宜人南安到訪這兩日風和日麗,沐光和煦,鳥語花香,正是外出遊走的好日子。奈何某人卻只得奉命窩在家裡頭,悶的骨頭裡都快長草了。這日,薛氏母女相攜而來,瞧見正在裡間兒蓋著大被睡覺的薛蟠,不由得嘆息一聲,開口說道:&ldo;前兩日家中收拾屋子,忙的亂亂糟糟的,你也不說在家裡張羅張羅,這兩日沒事了,怎地你還窩在家裡不走動了呢?&rdo;寶釵笑著走上前,到床邊坐下,伸手拉下薛蟠蓋到腦袋上的被子說道:&ldo;哥哥的習性可是不能圈在家裡的,小心悶出病來。&rdo;&ldo;你以為我不想出去啊!&rdo;薛蟠悶悶不樂的翻了翻白眼,撇嘴說道:&ldo;這兩日外頭是不是很熱鬧?&rdo;薛夫人介面說道:&ldo;可不是嘛!南安王爺和忠純親王帶著大軍班師回朝,朝廷上下正忙著犒賞三軍的事兒‐‐&rdo;說到最後,恍然明白過來,噤聲不語了。&ldo;聖上叫我這兩天不要出門。&rdo;薛蟠鬱悶的抓了抓腦袋,&ldo;他怕南安郡王趁著班師回朝的機會尋事挑釁,又怕我忍不住,就叫我這兩天別出門。&rdo;薛夫人和寶釵面面相視,默然不語。半晌,還是寶釵笑道:&ldo;那聖上有沒有說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