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汝淮面無表情的看了甄顒一眼,淡然說道:&ldo;究竟是我挑撥,還是你們二家同流合汙……哼哼!&rdo;&ldo;哼個屁哼!證據呢,空口白牙,誰不會亂說,證據呢?&rdo;薛蟠氣急敗壞的看著汪汝淮,眼珠子都氣的赤紅,他一臉森然,咬牙切齒的威脅道:&ldo;你若是沒有證據的話,不管你背後的靠山是誰。你敢隨意汙衊我們薛家……我薛蟠若是容你活過今日,我跟你姓!&rdo;成國公聞言,立刻跳起來指著薛蟠斥罵,&ldo;大膽小兒,這可是乾清宮昭陽殿,豈容你放肆‐‐&rdo;&ldo;蟠兒!&rdo;徒臻微眯著眼睛打斷成國公的斥罵,衝著薛蟠溫顏笑道:&ldo;出了什麼事自然有朕為你做主。區區小事,何至於叫你如此大動肝火,沒得叫人笑話。&rdo;薛蟠聞言,憋屈的哼了兩哼,轉身回到席位上坐好。汪汝淮繼續說道:&ldo;微臣有前江寧織造府管家甄世榮以及薛家五房薛之意共同指證,薛之章確實密謀不軌,建造了金陵地宮。&rdo;&ldo;五叔?&rdo;薛蟠心中一沉,腦中回憶起那個寡言少語向來不怎麼合群的五叔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不過他自恃做事周全,想來童家人就算得到一些風聲也不可能掌握真憑實據,因此也並未太過擔心。汪汝淮一臉嘲笑的看了薛蟠一眼,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遞給徒臻,低聲說道:&ldo;此賬冊乃是薛家五房的嫡系子弟薛之意親手獻上的。上面記錄了薛家這幾年來的交易記錄。微臣發現他們不光是在金陵建立了地宮,企圖謀反,竟然還勾結海外強盜大肆搶掠過往商戶。燒傷搶掠,無惡不作。不止如此,金陵薛家仗著皇恩寵愛,威逼商戶與之狼狽為奸,肆意攪亂物價,打壓異己,賄賂朝中官員便宜行事。不似精忠報國,在朝廷明令禁止的情況下,利慾薰心暗地裡竟然同蒙古、匈奴等部落販賣私鹽和軍備武器。且在朝中勾連朋黨,為所欲為……罪證確鑿,還請陛下明鑑。&rdo;136136、皇商 …隨著汪汝淮將彈劾薛家的一條條罪名脫口而出,大殿內的氣氛越發沉靜了。偌大的昭陽宮只能聽見燈花爆著噼裡啪啦的聲響,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了薛家眾人的身上。只見端坐在席位上的薛之章慢條斯理的捋了捋鬍子,起身離席,走至大殿中央,行雲流水的給上首的徒臻行了一禮,這才轉過身來,衝著汪汝淮拱了拱手,開口笑道:&ldo;適才汪大人口若懸河的說了這麼多條罪名。於我薛家看來,也不過是紅口白牙,片面之詞。我薛家在此不作置喙。倒是煩請汪大人拿出確鑿的證據。如若不然的話,少不得本侯要參汪大人一個誣陷朝廷命官,以下犯上的罪名了。&rdo;汪汝淮看著薛之章從容不迫,不以為然的動作。冷冷的哼了兩聲,拱手說道:&ldo;此賬本便是最為確鑿的證據‐‐&rdo;&ldo;賬本也是人寫的。若是沒有確鑿的人證物證,我薛某人自然是懷疑你童家栽贓陷害,不知從哪兒編造的這些個罪名,反而要套在我薛家的身上。&rdo;薛之章說到這裡,慢條斯理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成國公童默科,輕聲笑道:&ldo;也興許,是你們童家做了這些個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反而誣陷到我們的頭上。不然的話,此等機密事宜,你童家如何會知道的?&rdo;成國公聞言,立刻陰沉了臉面,起身說道:&ldo;金陵薛家向來行事囂張,飛揚跋扈。仗著聖上的寵愛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你何苦又反咬我們童家一口?滿朝文武,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我們童家向來克己復禮,勤儉持家。何況那金陵又是你們薛家的大本營,我童家又怎會有這種隻手遮天的能力?&rdo;&ldo;成國公慎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金陵順天府乃是大雍朝的土地,是聖上的國土。我薛家也不過是在金陵順天府混口飯吃的一門商戶罷了。斷然不敢以為自己是主人。成國公可千萬別以己度人啊!&rdo;說到這裡,薛之章刻意頓了頓,看了一眼上首端坐的皇太后,意有所指的說道:&ldo;畢竟,我薛家可沒有在後宮一言九鼎的女眷。我薛家也不可能仰仗著後宮椒房的身份在祖籍大肆打壓市價,用不足五成的價錢購買良田豪宅,金銀銅錫,還美其名曰給娘娘建省親別墅。&rdo;&ldo;忠信侯慎言,我大雍朝祖宗律法有令,宗室子嗣,後宮女眷,無奉詔不得擅自離京。有官職加身的宗室子嗣也不能無奉詔擅自離開屬地。在異地修葺莊園殿宇等,也必須在宗人府登記造冊之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