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汝淮立刻回道:&ldo;聖上饒命。微臣只是……只是……&rdo;汪汝淮說著,下意識朝著上首的童太后看去。坐在一旁的薛蟠見狀,慢條斯理的搖了搖頭,故作恍然大悟的笑道:&ldo;啊,想來汪大人是在考慮請誰來做評判之事。只是汪大人又何必連連看著太后呢?您為官十載,如今又是大雍朝四品巡察御史,對於大雍朝的祖制律法應該是心如明鏡的。太后她老人家雖然聰穎果毅,明察秋毫,可她畢竟是後宮妃嬪之流。我大雍律法可是有明文規定,後宮不得干政,不然形同叛逆。你切不可叫太后為難才是。&rdo;只聽&ldo;喀拉&rdo;一聲,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是皇后娘娘一不小心弄翻了茶盞。眾人看著眼中,又是一番皺眉。薛蟠不動聲色地看了皇后童蔓兒一眼,繼續慢條斯理的笑道:&ldo;不過汪大人也放心,聖上的英明神武、果斷剛毅也不在太后之下,由他為你做主,斷然不會冤屈了你的。&rdo;看著汪汝淮依舊面色蒼白,神情驚恐的模樣。薛蟠頓了頓,又皺著眉頭疑惑的說道:&ldo;也許……你是不相信陛下的。不過沒有關係,於座這許多人,文武百官,王公顯貴都是眼明心亮的,自然也不會讓汪大人受了冤屈的。&rdo;沒容汪汝淮開口回話,徒臻身旁鳳冠朝服,姿容風華的皇后童氏開口訓斥道:&ldo;哼,你也不過是一介仰仗著祖輩餘蔭的紈絝小輩。此等關乎社稷江山的朝廷大事,哪有你插嘴的道理。別仗著有聖上寵你,便不知規矩起來。&rdo;薛蟠立刻介面笑道:&ldo;我&lso;區區三品&rso;都指揮僉事沒有說話的份兒,您一介婦孺更沒有插言的道理了。皇后娘娘,您說我說的對不對?&rdo;童皇后聞言,心中怒火頓生。又下意識掃了堂下眾人一眼,看見眾人眼中不約而同的嘲笑和不以為然。不由得被臊的面紅耳赤。她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橫眉斥道:&ldo;你‐‐&rdo;&ldo;皇后!&rdo;語氣森然地打斷了皇后的發怒,古井無波的看著面色依舊不忿的童蔓兒。徒臻細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淡然說道:&ldo;忠裕親王乃是皇族宗政,德高望重,身份尊貴。此事便交給忠裕親王全權處理,太后以為然否?&rdo;童太后親眼看著徒臻對於薛家眾人尤其是薛蟠那個小孽畜如此寬厚優待,對於自家侄女兒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顏相對。也不由得心生怒火,當即冷顏說道:&ldo;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你說能便能了。本宮不過一介婦孺,又豈能言語干政!只是望聖上明察,我童家一脈雖算不上是勞苦功高,但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兢兢業業,從未有半點差錯。還望聖上能秉公處理才是。&rdo;徒臻聞言,定定的看了童太后,眼中閃過一抹晦澀的寒光。他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扭頭看了童家眾人一眼,輕飄飄的笑道:&ldo;那是自然的。&rdo;說著,也不看太后的反應,徑自衝著忠裕親王擺手說道:&ldo;如此,便煩勞忠裕皇叔了。&rdo;&ldo;老臣遵旨。&rdo;忠裕親王欠了欠身,開口應道。直起身後,走至汪汝淮面前問道:&ldo;此事既然由汪大人所起。本王便先問汪大人吧!汪大人彈劾薛家諸種罪名,可有真憑實據,人證物證?&rdo;汪汝淮經過之前的一番敲打,心知已將聖上並薛家一脈徹底得罪死了。如今只能巴望著將薛家鬥倒,奉承好了太后娘娘,保自己一世榮華。當下便有些破釜沉舟的說道:&ldo;回老王爺的話,人證便是江南甄家的前任總管甄世榮以及薛家五房的薛之意,至於物證……薛家人辦事縝密,除了薛之意透露出來的這本賬冊之外,並無他物。不過王爺可奏請聖上封查,定然有所斬獲。&rdo;忠裕親王聽到這裡,微微頷首總結道:&ldo;也就是說只有人證,並沒有確鑿的物證了。&rdo;汪汝淮聽到這裡,不由得心下一沉。下意識扭頭看了薛蟠一眼,卻見薛蟠齜著一口白牙,衝他森然一笑。便聽忠裕親王繼續問道:&ldo;你說有人證甄世榮並薛之意,此刻人證可在?&rdo;汪汝淮立刻介面道:&ldo;人證就在宮外頭候著,只等聖上一句話,便可提人進來。&rdo;童太后立刻笑道:&ldo;既如此,為了薛家一脈的清白,還是叫人進來當面對質吧!&rdo;&ldo;太后慎言。那甄家僕人並薛家庶子是什麼身份,豈能平白輕易的面見聖上?如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輕易入宮,豈非將聖上並一眾妃嬪官員的安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