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薛蟠就說過,薛家所有買賣會有六成上繳內庫。於是入場券告罄當天,薛蟠便提了六十萬兩的銀票進了皇宮,樂顛顛的找徒臻分贓去了。這是兩人酸兮兮軟綿綿的告白以及坦誠相待的泡溫泉之後,第一次見面。薛蟠倒還無所謂,只是徒臻反倒有些不自在了。有股子羞澀不安的情緒作祟。薛蟠看在眼中,暗暗偷笑。面上卻坦然說道:&ldo;這是招標會入場券所賺的六十萬兩,我先給聖上送過來了。招標會之後的安排,我會寫了計劃書遞給陛下的。&rdo;徒臻點了點頭,打量薛蟠半日,最終還是放下了那點子扭捏,轉移話題道:&ldo;進軍東瀛的事情也進行的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東南水師在年後就可以出發了。&rdo;薛蟠輕笑:&ldo;想來東瀛那幫矮子這會兒正焦頭爛額呢!先是被一群海盜登上島嶼燒殺搶奪,被逼無奈只得跑到大雍邊境找補些安慰。豈料原本軟綿綿的中原也強硬了起來。這番得到了大雍朝欲揮兵南下的訊息,東瀛鬼子們還不知道怎麼忐忑難安呢!只是陛下手上的人充作海盜已經先一步搜刮了金銀好物,不知道東南水師到了東瀛之後,還剩下什麼油水呢?&rdo;徒臻搖了搖頭,開口笑道:&ldo;明明就是你的鬼主意,這會子偏又來打趣我?朕手上的人雖然弄了一些金銀,但地底下的東西可都沒弄出來。等大雍朝的水師並其他隨行人員上了島嶼,自然有更好的東西給他們。就是不知到了那會子,怎麼向朝廷裡的仁義道學們交代。&rdo;薛蟠嗤笑一聲,開口說道:&ldo;有什麼好交代的,屆時白花花的銀子往他們跟前一送,識相的自然歌功頌德。不識相的……聖上也不妨將人拖家帶口的送到東瀛那邊兒感化夷人去,也算是為聖人教化做了些貢獻了。&rdo;徒臻一聽,覺得也是。做官能夠做到朝廷中樞的,能有幾個是真正的聖人。無外乎是披著孔夫子的皮為自己謀利罷了。要說危險的話,可能還是民間的那些個清流書生的口舌更為可怕一些。薛蟠猜到徒臻的心思,搖了搖頭,開口說道:&ldo;書生的事情也好辦。一則我們已經用報紙鼓吹了一陣子,鼓動了大半民心爭利。二則我師父那邊也打點好了,有太白詩會的支援和壓制,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若真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睛的,也不必客氣。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這般同情倭寇海賊,莫不是真的和他們有什麼勾當?要不然的話,怎麼會放著我朝百姓的血海深仇不管,一味的幫他們說話呢?&rdo;好一番胡攪蠻纏的硬道理!徒臻輕笑著搖了搖頭,伸手點了點薛蟠的額頭取笑道:&ldo;說話還是這麼刁鑽,真真像個刀子戳人心尖兒上。我聽說前幾日成國公看了你報紙上說他們童家的八卦新聞,氣的倒在床上到如今都沒起來呢!&rdo;聽到徒臻這般語氣輕鬆幸災樂禍的兩句話,薛蟠不由得搖頭,扯了扯嘴角說道:&ldo;也不過是說話刁鑽罷了。哪裡比得上他們家做起事來刁鑽呢?也就是陛下寬宏大量不以為然,換個小肚雞腸的皇帝來,指不定如何猜忌我們薛家呢!他那番作為可是把人往死路上逼。相比較來,我只是叫撰筆寫了他們家小叔子和嫂嫂勾搭的八卦,算是給他面子了。&rdo;徒臻扯了扯嘴角,伸手拽過薛蟠摟在懷中,下巴輕輕放在薛蟠的頸窩處,柔聲說道:&ldo;這回不生氣了吧?&rdo;&ldo;我若是同他生氣,真是這輩子還生不過來呢!只是我這邊可以放下了,只怕他們家又該記恨起我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我總不信,以他們家的氣量能這般握手言和,反正我也是不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是要難為你在太后跟前不自在了。&rdo;徒臻原本也不以為然,聽到薛蟠話裡話外止不住的關心在意,越發就覺得心裡暖暖的,只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兩句話更熨帖和暖的了。當下滿意的勾了勾嘴角,衝著薛蟠輕聲商量道:&ldo;朕公務繁忙,也沒時間總去後宮溜達。也就是每隔五日十日的去壽康宮請安問候罷了。她說她的,我只略坐坐便走了。何況這事兒原本就是他們家不對在先,她即便是心中不滿,顧忌著你們家的情況,也不敢太過分的。只是我想著,你母親也快要臨盆了。等你弟弟長大一些之後,便將他塞給暄兒做侍讀,你覺得怎麼樣?&rdo;感情是要從小培養的。比如自己和蟠兒,不也是&ldo;日久生情&rdo;嗎?(咦,有什麼東西亂入了?)想來將薛家的下一代和徒家的下一代放到一塊兒帶著,總比忠信侯那些個明哲保身要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