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臻閉著眼睛也不理他。薛蟠靜了一會兒,又翻過來轉過去的折騰,彷彿烙餅似的。徒臻不耐煩的皺眉說道:&ldo;以前留宿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麻煩。&rdo;薛蟠不服氣的起身說道:&ldo;我都受驚嚇了聖上也不說讓我出去和父母團聚。我現在很缺少安全感啊!&rdo;徒臻冷哼一聲。&ldo;宴會結束的時候你的家人就出宮了。不過他們明兒早起五鼓還要進宮請安。&rdo;薛蟠哀嘆一聲,開口說道:&ldo;今兒我們家一定非常熱鬧。&rdo;&ldo;你嫌朕這裡太過冷清?&rdo;徒臻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薛蟠。&ldo;那倒不是,只不過……&rdo;薛蟠支吾了兩聲,到底沒說出來。宮裡頭本來就規矩大,一舉一動都要求按部就班。即便是有十分喜慶在這種條條框框的拘束下也都失了八分。更何況現如今宮裡頭山頭林立,勾心鬥角,哪有什麼真心過年的。不給你添堵就不錯了。徒臻也是因為寂寞孤清才會藉著太醫的話將薛蟠留下來。不然的話,只需一頂華蓋就能將人送回家去,何必這麼麻煩?說到底也是徒臻孤立怪癖且疑心太重,除了能和薛蟠說上兩句心裡話外,其餘的人防都防不過來呢!徒臻的想法薛蟠也是隱隱明白兩分,所以適才才表現的那般驚異。無外乎是覺得徒臻的舉動有異罷了。何況一個外臣大過年的不明不白的留宿宮中……這倒不是說薛蟠一驚一乍草木皆兵,實在是上次雪崩那夜徒臻的話讓他有點兒心懷芥蒂接受不能。畢竟薛蟠兩世為人,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天真爛漫世事不懂的,別說紅樓夢中人大多是雙插排,即便不是……那檔子事兒在後世貪玩胡鬧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因此他再躺在這張床上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彆扭。心中暗暗為自己的貞、操擔心。蓋因他薛蟠著實不想做下面那一個,曾經聽相好的b說過,做承受的那一個會很辛苦很痛啊!不提薛蟠心中如何的浮想聯翩,且說徒臻將人留在宮中,除了心中隱隱的那一絲孤寂之外。主要還是薛蟠之前在福源館的舉動讓他摸不著頭腦。當即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ldo;你之前在福源館年會上的舉動究竟有什麼深意?&rdo;薛蟠淡然笑道:&ldo;也沒什麼深意,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努力工作的小伎倆罷了。&rdo;&ldo;小伎倆?&rdo;徒臻饒有興味的轉過身來。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放在體側,手中的數珠漫不經心的轉動著。看得薛蟠滿頭黑線。&ldo;睡覺的時候還念珠,聖上禮佛之心果然虔誠啊!&rdo;徒臻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ldo;朕怎麼聽你這話……倒是有些諷刺的意味在裡頭。&rdo;&ldo;微臣不敢。&rdo;薛蟠縮了縮身子,將自己埋在錦被裡頭,悶悶說道:&ldo;困了,睡覺。&rdo;&ldo;朕和你說話呢!&rdo;徒臻皺眉,扯了扯薛蟠頭上的被子,奈何薛蟠拽的緊,半晌也只露出一點發絲兒來。徒臻無奈,只得將手臂從側面伸入錦被裡,摸上薛蟠纖細的腰肢。然後惡劣的勾了勾嘴角,掀開絲綢裡衣,頓覺掌中一片滑膩溫潤,上好的觸感讓徒臻微微驚訝的挑了挑眼眉。不過一時興起的舉動,到了最後卻有些戀戀不捨的摩挲著,手掌在薛蟠身上流連忘返。只覺得處處溫膩,面板的觸感竟然比之前臨幸過的妃嬪還要好。&ldo;你幹嘛!&rdo;薛蟠一個激靈,連忙坐起身來一臉戒備的盯著徒臻。因為在被子裡憋了半晌的緣故,白皙精緻的小臉兒此刻變得紅紅的,一雙杏眼圓瞪,有些惱怒的看著徒臻。眼角眉梢的水潤媚意讓徒臻心頭一跳。下意識攢緊了手中的念珠。薛蟠有些惱怒的看著徒臻,心中卻有些忐忑難安,屏息凝神,腦中思索著該怎麼說才能回家。徒臻見狀,知道薛蟠有點怕了。面上故作漫不經心的笑道:&ldo;誰讓你捂被子來著,朕都說了想和你說話了。&rdo;&ldo;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rdo;薛蟠硬邦邦的說道。頓時覺得委屈無比。前世今生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頭長大的,生活順意,思維簡單,薛蟠身上倒比旁人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開朗純粹。彷彿是一泓清涼的秋水一般,倒也會吸引某些嗜好的人。薛蟠清晰記得上輩子有個自稱體系內的紈絝還曾經對他甚至是他家威逼利誘過,好在老頭子立場堅定,手段上乘,斡旋很久甚至讓利許多才讓那紈絝打消了念頭。只是那種無能為力的陰影還是留在了薛蟠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