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這才有些急切的問道:&ldo;那怎麼辦?&rdo;薛蟠惡狠狠的瞪了薛蝌一眼,開口說道:&ldo;這功夫著急了,當初怎麼不想著和我商量商量。&rdo;&ldo;一來怕你不同意,二來怕你去和大伯告狀……要是讓大伯知道了,這事兒一準兒就沒戲了。&rdo;薛蝌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赧然笑道:&ldo;其實我父親現在就在琉球一帶休整,若是實在借不出水師的話……父親轉道去波斯也行。&rdo;薛蟠被噎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沒好氣兒的斥道:&ldo;你剛才說的這般轟轟烈烈,原來也不過是銀樣鑞槍頭。浪費我感情呢你是。&rdo;&ldo;不是,有勇有謀方成大業。&rdo;薛蝌嘻嘻笑道:&ldo;這不是多方面考慮嘛!雖然說我薛家現在勢單力薄了一些,但老話兒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那個……量力而為,因時造勢才是正經的。&rdo;&ldo;有意思嗎?&rdo;薛蟠翻了翻白眼,切了好幾聲。這才不甘不願的說道:&ldo;要說水師的話,我記得四爺和我說過,東平郡王手上的東南水師正好到了巡邊的日子。我明日就進宮和四爺商量,若是可以的話,看看能不能從東南水師上想想辦法。&rdo;薛蝌聞言大喜,立刻笑道:&ldo;你放心,這些水師算是我們借用的。會按日子付給他們糧餉,炮船火器我們手上的也是最好的。只要有人,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rdo;&ldo;我還是覺得有點兒不靠譜。大洋洲距離我們這麼遠‐‐&rdo;&ldo;什麼大洋洲?&rdo;薛蝌狐疑問道。&ldo;啊?&rdo;薛蟠心下一驚,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ldo;我說什麼了嗎,沒有吧?&rdo;&ldo;你剛才明明說‐‐&rdo;&ldo;你聽岔了。&rdo;薛蟠不耐煩的擺了擺手,&ldo;行了,我今兒本來就挺累的,何況你剛剛過來,想必也風塵僕僕的不舒服。我也不和你多話了。趕緊梳洗梳洗上床睡覺吧!我明兒還得進宮給你問水師的事兒呢!&rdo;一番打岔終於讓薛蝌忘了之前的&ldo;大洋洲&rdo;。盥洗已畢,眾人上床睡覺,自然是一夜無話。次日一早,薛蟠惦記著二伯的囑託,很早就起來了。梳洗過後,一旁侍候穿衣的紅袖笑道:&ldo;大爺有一陣子沒有賴床了呢!這陣子勤快得緊,我們都有些不習慣了。&rdo;&ldo;誰說不是呢!&rdo;薛蟠嘆息道:&ldo;原本以為今兒能好好睡一覺,偏他又來給我出了這麼一遭難題。別說早起了,我昨兒晚上幾乎就沒怎麼睡。&rdo;&ldo;他?&rdo;紅袖歪了歪臻首,一臉狐疑的問道。&ldo;沒什麼。&rdo;薛蟠搖了搖頭,乖乖的站著任由紅袖給他綁了腰帶,又掛了琳琅滿目的香包玉墜瓔珞子,直打扮的和畫上的招財童子似的。添香從箱籠裡翻出一件簇新的秋香色羽紗面白狐狸皮裡的斗篷作勢欲給薛蟠披上。薛蟠伸手擋了一下,後退一步道:&ldo;這都春天了哪裡冷到這個地步。你找件兒輕薄點兒的斗篷給我穿上就是。&rdo;添香含笑勸道:&ldo;雖然是入了春,但早晚風緊天涼,是最容易傷寒的時節。大爺穿的厚重一些,即便是熱了也熱不到哪裡去。若是冷了,豈不是更不好?&rdo;薛蟠搖頭,執意不許道:&ldo;不行,這個狐狸毛的太厚重了,壓得我喘不過氣兒來。你還是換個輕便些的吧!&rdo;一旁的紅袖抬頭看了看天色,衝著添香道:&ldo;左右大爺是坐馬車進宮,到了宮中還能沒有銀絲碳不成?你就依了大爺的話,換一件兒輕薄些的就是。&rdo;添香皺眉說道:&ldo;你就知道依著他。看這天色今兒恐怕又要下雪的。大爺現在在外面一跑就是一整天,萬一冷了怎麼辦?&rdo;&ldo;這……&rdo;紅袖聞言,也有些為難了。&ldo;外面天氣那麼好,再說現如今都入了春,怎麼可能下雪。&rdo;薛蟠擺手說道:&ldo;上次那件兒新做的青肷披風我還沒穿過,就穿那個吧!&rdo;&ldo;那件兒是不是有點薄‐‐&rdo;紅袖看著薛蟠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只得訕訕的住了嘴。進屋從箱籠裡頭翻出青肷披風來給薛蟠穿上。末了,還不放心的囑咐道:&ldo;我將這件兒秋香色羽紗面白狐狸皮裡的斗篷給大爺包好放在馬車裡,大爺若是冷了就趕緊換上啊。&rdo;薛蟠連連點頭,腳步不停的出了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