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聽見這話,只覺得臉上一陣燒灼,連忙低聲阻止道:&ldo;青天白日的,說這種調笑話做什麼?快些進去幫我通傳吧!&rdo;戴權嘿嘿一笑,搖著拂塵進了大殿。不過片刻功夫,笑得賊兮兮的說道:&ldo;聖上有旨,選小侯爺覲見。&rdo;薛蟠不自在的瞪了戴權一眼,這才邁步進了養心殿。七、八月份正式天氣炎熱的時候,大殿四周都擺上了冰盆去熱。四處站立的宮女太監搖著宮扇,帶來絲絲清涼。徒臻則穿著一身常服長在大殿中央,瞧見薛蟠進來的身影,三兩步迎到面前,握起薛蟠的雙手,低聲問道:&ldo;怎地這麼長日子沒有進宮?莫不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太過精彩,叫蟠兒把朕給忘了?&rdo;薛蟠耳根一紅,掃了一眼周圍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彷彿木頭樁子一般的小宮女小太監們,有些不自在的輕聲說道:&ldo;亂說什麼。還不是想著你最近公務繁忙,生怕進宮擾了你的清淨。&rdo;&ldo;你這麼長時間不進宮來看我,想的我牽腸掛肚,連處理公務的心思都沒有,這才是不清淨呢!&rdo;徒臻眼皮都不抬,視線牢牢盯著薛蟠發紅的面容隨口說道。薛蟠羞得連脖頸都通紅,啐了徒臻一口,翻著白眼說道:&ldo;幾日不見,說話越發好聽了。不知道是跟哪家姑娘打情罵俏練出來的。&rdo;&ldo;夢裡和你調笑來著。&rdo;徒臻隨口說了一句,牽著薛蟠的手進了旁邊的暖閣,上頭已經擺上了薛蟠最愛吃的瓜果和水果奶茶。一個宮女捧著清水進來,伺候薛蟠盥洗,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薛蟠隨手拿了一塊糕點放入口中,言語不清的問道:&ldo;方便就說說,最近你倒是在折騰什麼,我父親又是半個多月沒和我們一起吃飯了。&rdo;徒臻聞言,臉色一沉。薛蟠抬眼打量著徒臻不太好看的神色,挑眉問道:&ldo;怎麼,還是大事兒不成?&rdo;頓了頓,暗自猜疑道:&ldo;瞧你前兒不斷招我父親入宮商討軍備糧草後勤之事,難不成是出征東瀛的事兒有了變故?&rdo;徒臻微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ldo;東瀛那邊倒是一切正常。反倒是平安州,出了一些岔子。&rdo;&ldo;平安州?&rdo;薛蟠心下一沉,聯想到寶玉日前和他說的話,微微有些緊張的問道:&ldo;平安州離京城又不遠,能出什麼樣的緣故?&rdo;徒臻冷笑一聲,開口說道:&ldo;你可知,正是因為離著京城不遠,方才有人想出了變故。&rdo;薛蟠沉吟片刻,還是想不出個頭緒來。不由得出聲問道:&ldo;究竟是什麼變故,你若是方便的話就說來聽聽?&rdo;徒臻看著薛蟠小心翼翼地模樣,輕笑道:&ldo;與你說話,又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其實說來你也明白……南安郡王今年奉旨巡邊,誰知道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去了平安州。&rdo;薛蟠聞言,心下大駭,腦中靈光一閃,不可思議的猜測脫口而出。&ldo;難不成他想要造反?&rdo;&ldo;造反倒是未必,不過逼宮倒是可能的吧!&rdo;徒臻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輕笑道:&ldo;只可惜,他也太不把朕放在眼中了。&rdo;薛蟠看著徒臻胸有成竹的模樣,倒也漸漸安下心來。徒臻抬眼看著薛蟠,神色有些古怪的輕笑道:&ldo;這次發現了南安郡王不臣的蛛絲馬跡,倒也並不是粘杆處和血滴子的功勞。嚴格說起來,此事到和你有很大的瓜葛。&rdo;薛蟠對於徒臻的前一句話表示明白。畢竟粘杆處和血滴子雖然是徒臻的情報中心,可是這兩處也是由人負責的。是人便有打盹兒的時候,未必能隨心所欲地知曉天下各事。一般也都是聖上吩咐嚴密監視何人,他們便下大工夫去打聽哪方面。至於旁的,倒也得過且過了。因此兩處並沒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南安郡王不臣的訊息,薛蟠也並不奇怪。他奇怪的倒是第二點。&ldo;怎麼又和我有了關係?&rdo;徒臻輕笑道:&ldo;你可還記得前幾年你應南安郡王之邀請,去天津衛訓練海軍一事?&rdo;薛蟠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ldo;南安郡王就是套著我去給他的軍隊花錢。這點小心思我也不在乎。反正我薛家家大業大,有的是銀錢使喚。&rdo;徒臻輕笑道:&ldo;你不在乎,既然是有人在乎的。&rdo;薛蟠一臉狐疑的看著徒臻。徒臻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ldo;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訓練出來的火炮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