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他也是七尺男兒,又不是真的閨閣女眷,我還能把他拘在府裡一輩子不成。&rdo;莊麟目光灼灼的盯著永乾帝,辯解道:&ldo;此前阿爹也曾考校過少優的學問,難道阿爹覺得以少優之資質沒有資格在國子監讀書?還是阿爹以為兒子真像君家二郎說的那般,只是個看重皮囊美色之人?明明君少傑那樣魯鈍淺顯的蠢材都能進入國子監,少優為何不行?&rdo;明白了,又是小兒爭風吃醋之事。永乾帝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間,他雖然欣喜於兒子一片赤忱心性,卻也不想為了小兒之間打打鬧鬧的事情斷官司。當即開口說道:&ldo;如此,你便讓少優去參加考試,他若考的上,便照例行事。若考不上,你也不能借天家之勢逼迫國子監為你破例。&rdo;&ldo;區區一個國子監入選之試,少優自然是信手拈來,不必費事。倘或阿爹不信,可以與兒打賭,來年科考舉士,少優必能金榜題名。&rdo;永乾帝聞言,不覺輕笑出聲。在他看來,君少優雖然有些捷才,但畢竟荒於詩書多年,底子太薄。若是在國子監苦讀三兩年,興許還有希望,可若想在明年便考中進士,簡直是痴人說夢。莊麟見狀,立刻說道:&ldo;阿爹要是不信,我們私下打個賭如何?&rdo;永乾帝被莊麟激的略有些興致,遂展顏笑道:&ldo;小賭怡情。也罷,朕就與你賭一場。&rdo;永安王府,剛剛外出探視過麾下幾個鋪子的君少優正摩拳擦掌,全然不知自己一番計劃又被某人打亂了……☆、27至晚間莊麟回府,已經是掌燈時分。君少優在自己房中吃過晚膳,正忙著做整改酒肆茶坊的工作計劃表。推門而入的莊麟瞧見這副美人燈下苦讀的場景,心中便是一軟。樂顛顛湊上去,將之前在宮中與永乾帝一番打賭和盤托出。君少優聞言,手底下動作微微一滯。莊麟只顧自己說的口沫懸飛,沒太注意君少優這番舉動。直到最後說無可說,方才住口不言,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盯著君少優,恨不得生出一條尾巴能在後頭晃來晃去以示忠心。君少優微微嘆息一聲,展顏笑道:&ldo;多謝王爺。&rdo;遂低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事兒。情緒好冷漠。 莊麟略微不滿的抿了抿嘴,再次強調道:&ldo;今兒在太極宮中,本王可是費了好一番唇舌,陛下才允了少優參加國子監的考核。&rdo;&ldo;所以在下甚為感激。&rdo;君少優眯了眯眼睛,臉上表情越發和煦溫潤。可莊麟心知肚明,這是君少優心下厭煩的徵兆。他有些不理解的挑了挑眉,高聲問道:&ldo;你這是何意?難不成本王為了你苦苦請求陛下,你還覺得本王做錯了?&rdo;君少優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ldo;王爺文韜武略,智謀無雙,何等尊榮,又豈會行差有錯。&rdo;&ldo;那你為何是這般態度?&rdo;莊麟只覺心中窩火。他苦口婆心,費勁唇舌說服陛下,連口熱茶都沒來得及喝。結果興沖沖的回府報喜,當事人卻並不領情。任誰遇上這般事,態度都不會好。&ldo;那依王爺所見,在下應該如何應對?&rdo;君少優被莊麟再三逼問,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火氣。心浮氣躁的撂下手中狼毫筆,剛剛沾過墨汁的狼毫在雪白的宣紙上留下一抹汙跡,漸漸暈染開來。君少優隨手拿了張未曾用過的宣紙細細擦拭指尖被濺到的墨汁。然後將廢棄的宣紙揉成一團,隨手扔到榻下。開口冷笑道:&ldo;在下是否要三拜九叩,感恩戴德,以謝王爺把我當個女人似的娶回家中,又當成牽線木偶一般任意擺佈?&rdo;莊麟心下一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跪坐在案几之後的君少優。他依然如從前一般挺直脊背,優雅跪坐。微微低著頭,在琉璃宮燈的映照下,他的面容越發精緻,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兩扇剪影,低眉斂目的動作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唯見唇邊揚起一抹極為不屑的弧度,整個人如同剛剛出鞘的君子劍,雖然優雅無儔,亦是鋒銳無匹。只是這般鋒銳,終究夾雜了一絲過剛易折的憤怒和脆弱。莊麟嘆息一聲,沉默半日,開口說道:&ldo;你若心中不喜,或不想我做什麼,終要跟我明說才是。只要你說出口,我定然不會違揹你的意願。&rdo;君少優深吸一口氣,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情緒化。遂頷首應道:&ldo;王爺放心。今次之事是我唐突,以後不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