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是北靜軍師,更是戶部侍郎,北靜善於用人,戶部尚書用的是個當過帝師、垂垂老矣的老翰林,真正掌實權的是慕容,既可以掩人耳目,萬一出了事,老翰林畢竟是帝師,也可以大事化小。&ldo;慕容雖貪,可是營運經濟卻十分了得,這偌大個天下,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擔起戶部的大任。&rdo;北靜不緊不慢地說道。南門欽哼了一聲,道:&ldo;要不是這樣,你以為我還會留他到今天。黃敬的案子就這樣定了,明天上朝你讓你手下的人識相點,不要上來求情。我事先告訴你,來一個我就抓一個,反正你那一派的官員沒幾個乾淨的,工部的杜平最近老是跟我哭窮,大過年的還缺錢,我正想抄幾個家呢……&rdo;北靜咳了兩聲,道:&ldo;缺錢你可以說嘛,何必動不動就抄家,興師動眾的。&rdo;&ldo;你別管,我抄家自然有我的理由。&rdo;南門欽冷笑著道:&ldo;上次我在明章殿給太后請安,看見太后正在賞玩一架玉石屏風,上面用針尖細的寶石綴出了吳道子的東皇太一圖。做工精細,巧奪天工。我還沒問是誰送的,皇上就到了,看見那架屏風,拿起來狠狠看了一頓,笑著誇了句&lso;真是比皇宮內造的東西都好些&rso;,你當這是誇你呢?那架屏風除了慕容,誰有這麼大的手筆?他慕容怕是活膩了,想效仿石崇了吧!&rdo;北靜眼中神色閃爍了一下,道:&ldo;我回去會警告他的。但是這抄家的事你別插手,讓你手下的人出頭,別引得人嫉恨。&rdo;&ldo;我還怕人嫉恨不成!&rdo;南門欽仍是笑著,細長眼卻挑了起來:&ldo;我知道,你又要說,鋒芒太露,恐遭人暗算,我上次不還被人刺殺了嗎?要是讓我查出指使者是誰,先抓到大理寺,把幾大刑全上一遍……&rdo;&ldo;那人不能招惹,&rdo;北靜也笑了,道:&ldo;那個人和你一樣,是個拼命三郎的性子……&rdo;後面的話被南門欽一個案卷扔過來,砸沒了。作者有話要說:無責任啊無責任,yy啊yy,我忽然好想yy他們兩的h,哦呵呵呵呵☆、對手&ldo;藺君竹的事沒有被上面那位知道吧……&rdo;問話的是南門欽。&ldo;沒有。&rdo;北靜淡淡答道:&ldo;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會心中有愧,藺家的案子本來就是個冤案,族滅的處置也太重了。上次皇兄旁敲側擊地提起藺蘭君,我說已經死了。皇兄沉吟了一會,沒有說什麼。事後卻讓一個小太監去亂葬崗上燒了些紙錢。&rdo;北靜王府向來是朝廷棟樑,對每一任北靜王爺的拉攏都是從小時候開始,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和皇帝稱兄道弟。南門欽冷哼了一聲。&ldo;光燒紙錢有什麼用?能把死人燒活了嗎?藺家闔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人,現在骨頭都找不到了,他去亂葬崗上燒點紙錢就行了嗎?&rdo;北靜嘆氣:&ldo;其實皇兄也有自己的苦衷,尋常百姓家都知道為尊長諱言,藺家不可能平反。不但不能不平反,連藺君竹也不能出現在陽光之下。&rdo;&ldo;所以我才把他扔到崔翊門口……&rdo;南門欽細長眼微眯著:&ldo;便宜崔翊那小子了。&rdo;南門欽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這件偷天換日的事做起來十分簡單一般。彷彿他親自帶著沙薛從白澤的墓裡把人刨出來、救活,連夜扔到崔魏後院,都是平淡的事情一般。南安家的人,好像天生有這種能力,將所有驚心動魄的過程都變得雲淡風輕。外面下雪粒的聲音漸漸安靜了,在京城住慣、看慣下雪的人都知道這並不是雪停了,而是下起了真正的鵝毛大雪……北靜裹著南門欽放在腿上的毯子,靠在他腿上,藉著夜明珠的光看自己帶過來的摺子,也許是天太冷了,他不斷地往南門欽身上靠,南門欽皺著眉踢他:&ldo;別靠著我,我一暖和就容易犯困。&rdo;&ldo;困了就先去睡吧。&rdo;北靜抬起頭來說了一句,他手中攥著嬰兒拳頭大的一顆夜明珠,夜明珠幽幽的光照在他臉上,照得面板都像玉雕一樣。&ldo;你像個玉做的菩薩……&rdo;南門欽輕佻地笑著,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繼續看自己的案卷。一刻鐘後,北靜抱著昏昏欲睡的南門繞到書房的帷幔後面‐‐南門欽書房裡的床比臥室裡的床用得還多。北靜伸手去被子裡面探了一下,發現伺墨早就在裡面放好了湯婆子,於是輕車熟路地把南門欽的衣服鞋襪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