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我又沒瞎。&rdo;是啊，你又不是齊楚，你當然看得出來。塗遙蹲在我面前，鼻樑有好看弧度，一臉為難地皺起眉頭。他的眉毛很秀氣，眼尾上挑，看起來應該是很女氣很陰柔的，但是他的氣質卻是有點囂張又有點光明磊落的張揚，和任何一個叛逆期的青春少年並無二致。我有點後悔聯合凌藍秋對付他了。他伸出手，在我腿上左按右按，最終做出決定：&ldo;看起來情況很嚴重啊，還是打120吧……&rdo;有滾燙液體掉下來，落在他手背上。塗遙驚訝地抬起頭看我，嘴唇微張著，睜大了眼睛，帶著點歉意。&ldo;很疼嗎？抱歉……&rdo;我搖搖頭：&ldo;不是因為你。&rdo;他看了看我的臉，漂亮眼睛只困惑了一瞬，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ldo;失戀啊？大叔&rdo;&ldo;是啊……&rdo;我失戀了。-&ldo;你要上哪個節目？&rdo;我一邊替他梳頭髮一邊問，他頭髮有點亂，大概是吹過風。&ldo;星期天晚上那個。&rdo;塗遙盤坐在地上，不安分地研究我的腿：&ldo;真的不要叫醫生來嗎？&rdo;&ldo;已經有人幫我去叫了。&rdo;我把他頭髮都抓起來，定好型：&ldo;你確定不要劉海嗎？&rdo;&ldo;男人要什麼劉海！&rdo;他皺起眉頭，一副憤怒表情：&ldo;樂姐給我請的造型師是個變態，自己娘就算了，還要把我打扮得跟個女人一樣的，我又不靠臉吃飯！&rdo;&ldo;樂盈呢，怎麼沒跟你來？&rdo;&ldo;她要去約會！&rdo;塗遙盤坐地上，又開始玩自己的鞋子：&ldo;造型師去拿東西，我自己跑出來了。反正八點鐘就要開始錄，到時候我一到演播廳直接上臺，看他怎麼搞我！&rdo;&ldo;頭抬起來。&rdo;我給他臉上撲化妝水：&ldo;你臉怎麼這麼幹。&rdo;&ldo;我騎機車過來的！&rdo;他咬著自己的十字項鍊，露出吸血鬼一樣尖尖虎牙，仰著臉：&ldo;我以為臉幹了他就不會給我化妝，誰知道他那麼變態，拿出一盒豬油一樣的東西往我臉上塗，shit！&rdo;我被他逗笑了。&ldo;我給你把膚色提亮一下，化點眼妝，這樣看起來精神一點。&rdo;我抬起他下巴，給他臉上拍粉。他把十字項鍊吐了出來，真的是牛奶一樣的面板，最好的年紀，我手指碰到的面板都是一路滑下去的，毛孔小得幾乎看不見，閉著眼睛讓我化妝，睫毛長得讓人心軟。拿出眼線筆來，他就躲。&ldo;我不要畫眼線。&rdo;他又要發飆：&ldo;我是男的！&rdo;我也看出來了。我耐心給他講道理：&ldo;上綜藝節目是這樣，會拍得很近，綜藝節目又不是電影，沒人看你的演技，綜藝節目那麼無聊，觀眾都會盯著你的臉看。一點點瑕疵都會被放大，你總不想讓你的粉絲失望吧。再說了，我只是描一下輪廓，讓你眼睛顯得有神點，不會化成女人那樣明顯的，你相信我好不好……&rdo;他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勉強接受。塗遙有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雙眼皮，眼睛像畫出來的一樣，是最漂亮的鳳眼，但是眼睛不小，眯起來就像狐狸。那樣窄的臉，挺直鼻樑，我託在手裡，只感覺像託著一件藝術品。我誇他：&ldo;你骨骼輪廓很好。&rdo;塗遙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ldo;我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rdo;&ldo;你現在骨骼還沒長開，你去看米林早期的電影，也是這樣的，後來就變得an了，不用走美少年路線了。&rdo;我習慣性在他臉頰上抹了一下：&ldo;可以了。&rdo;他睜開眼睛，是最好看的一張臉。盤坐在地上，被馴養的小狗一樣，一臉信任地看著我。&ldo;我要等幾年骨骼才會長開？&rdo;&ldo;兩三年吧。&rdo;我按捺住想拍拍他腦袋的衝動，看看手錶：&ldo;快八點了，你去演播廳吧。&rdo;他&ldo;哦&rdo;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我叫住他：&ldo;等一下。&rdo;&ldo;過來，頭低下來一點。&rdo;他乖乖低下頭來。我替他整了整襯衫衣領，解開第二顆釦子，把那個十字項鍊露出來。&ldo;好了，去吧。&rdo;&ldo;那我走了。&rdo;他直起身來，和我揮揮手：&ldo;大叔，你叫肖林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