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既然現有的宗室待遇定的有問題,那就改一改,在不違反第一條的前提下,就只能改變分配方式。
要想讓宗室不成為大明的負擔,就跟一個家庭要足夠養活更多人一樣,無外乎是開源節流。
其三,要想開源,就又不得不提狀元街剛修建時侄兒說過的那套日不落帝國的理論了。
像燕王、晉王、秦王、湘王等能力出眾的皇子,朝廷不僅不能給他們帶緊箍咒,還得帶松箍咒才行,要讓他們大力往外開拓,為大明打下更多領土。
其四,藩王之爵位和財物等必須能夠子孫繼承,畢竟就連鄉間老農的幾畝薄田也會想著留給兒孫,若不準藩王子孫繼承其祖上拼死獲得的恩榮,何嘗不是另一種不公平?
繼承歸繼承,卻只能繼承藩王現有的爵位和財物等,不能繼承大權、藩屬地和兵馬,更不許劃分地盤搞分裂,若是藩王子孫太多,總不能多出一個人,就由朝廷貼補一份吧?
簡而言之,推行漢朝時的推恩令很有必要,即藩王的兒子只能瓜分藩王已有的財貨、爵位等,不能給朝廷增加額外的壓力。”
朱元璋沉吟了一會兒,再次點了點頭:“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力分則弱,嗯……你繼續說。”
朱七牛道:“其五,就算推恩令順利實行,但每一代皇帝總會生出新的皇子,然後分封新的藩王,最後多出一幫領祿米的人,那就算是推恩令,也還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必須想出另外一個法子節流。
其六,隨著一代代皇帝的推恩,最早一批藩王的後代勢必爵位越來越低,財貨越來越少,若是其中有人像三國演義裡的劉備一樣身負才能、卻只能販賣草鞋為生,未免荒唐可惜。
所以,朝廷必須再拿出另一套考核制度,就像是科舉那樣,隔段時間就對宗室子弟進行考核,能者上,庸者下,哪怕是離皇帝較近的分支子弟。
如此也算是一種節流了,用這種方法穩定的確保領祿米的宗室數量,若遇到大災之年,朝廷拮据,就多刷下去一些人,保證其餓不死就行,決不能讓其成為朝廷的拖累。
而宗室中的能者呢,不妨也讓其和一般科舉的進士一樣入朝為官,效仿秦國時的制度,若其能身居高位,何嘗不是保護皇帝的一種堅強力量呢?
退一萬步說,假使某一代皇帝身體出了問題,沒有子嗣,就近立一位在朝中表現良好的宗室或宗室之子孫為儲君,也不失為一種好法子,畢竟離得近些,觀察的也仔細些,不至於被人矇蔽。”
朱元璋原本略微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咱原先還覺得你過於異想天開了,聽完你這兩點想法,又覺得一點問題都沒。
確實,藩王的子孫們不能過得太安逸,不然豈不是要養成豬了?
咱可以允許他們分了他們祖上的錢財、田地,也領一個自己的爵位,但若是他們還想得到更多,就給咱自己爭取去,只要他們做出事來,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以。
想來一些有雄心壯志的宗室會想辦法奔出頭,成為皇帝助力。七牛,還有嗎?”
朱七牛道:“其七,有的宗室能力差些,或是身體有疾病,無力養活自己和一家人,不能任由其凍餓而死,當定下一個最低的標準,每月准許每位宗室都能領取一部分祿米。”
朱元璋再次贊同道:“這個想法也挺好,都是咱的子孫,要是有人跟咱的爹孃一樣因為沒飯吃而餓死,咱於心何忍啊,就一人每月領一些吃的喝的吧,不用給太多,保證餓不死就行。”
“侄兒也是這麼想的。”
“行,你接著說,還有嗎?”
“侄兒暫時只想到這麼多了。”
朱元璋拍了拍朱七牛的肩膀:“能想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不愧是你啊。”
“太上皇過譽了。”
朱元璋沉思了一會,又問道:“推恩令要想既治標又治本,就得有一套稽核標準,能者上,庸者下,這能者上咱能理解,庸者下又是什麼意思?”
“若是太過平庸之輩,哪怕是皇帝的嫡子,爵位也不能給高了,同理,那些藩王的子孫若是太過無能,爵位與分得的財物、土地都要打折扣,免得遺禍無窮,用民間的大白話說就是有多大的鍋,就做多少的飯。”
老朱皺了皺眉,對這種方式不太喜歡,覺得過於殘忍無情。
朱七牛又道:“有鑑於此,哪怕是皇子分封時也得考核,成績好的多分點東西,爵位高些,成績差的少分點東西,爵位低些。
再之後的定期考核中,成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