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堂出來,朱七牛把劉大人喊到了一旁,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位王子殿下和琉球公主關係不錯的?你親眼見到了?”
劉大人道:“沒有,我都是聽他們說的?”
“他們?”
“就是呂宋使團的這些人。”
朱七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好招待他們吧,我先走了。”
“恭送郡王殿下。”
出了驛館,朱七牛牽著開疆在路上走了一陣,思索連連。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翻身上馬,騎著開疆來到了州國公府。
因為要見外國使臣的緣故,朱七牛身上穿的是袞龍袍,見他這打扮,州國公府的家丁可不敢阻攔,一路將他請進了大堂,這才敢問明身份,趕忙通知州國公去了。
很快啊,州國公便過來了。
“不知清海郡王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了。”一進門州國公便抱拳笑道。
朱七牛擺了擺手:“都是老熟人了,這麼客氣幹嘛。州國公,最近有沒有吃好喝好啊?我怎麼看你有點瘦了?”
“唉,太上皇后過世,我這心裡啊……難受。再加上小女靈兒得知太上皇后病逝後,一直難過得緊,吃得少喝得少,動不動就哭,我擔心啦。”
“哦?公主還沒走出悲傷嗎?”
“沒呢,這孩子從小就愛看那些書籍,最是傷春悲秋了。”
“不瞞州國公說,本王這次就是來見這位侄女的,不知方不方便?”
州國公愣了下:“方便,當然方便,只是不知郡王您……?”
“哦,我有件事想問一下她,問完就走。”
“好,我讓丫鬟給您帶路。”
“有勞了。”
少頃,朱七牛在一處花園中的涼亭裡見到了朱靈兒。
比起上次見面時,她真的瘦多了,彷彿風一吹就能倒下似得,朱七牛不由得聯想到了紅樓夢中的林妹妹。
饒是朱七牛跟她並不是特別親近,見好好一個姑娘成了這樣,也不免有些心生憐意。
“靈兒,你怎麼瘦成這樣了?要好好吃飯啊。”朱七牛道。
朱靈兒起初並未察覺到朱七牛過來了,陡然聽見他的聲音,神色一喜,‘呼’的站了起來,卻因為起的太猛,眼前一黑,朝著一旁倒了過去。
朱七牛連忙將她接住了,扶著她重新坐了下去。
替她把了把脈,朱七牛皺眉道:“氣血雙虛,情志鬱結,你這身體怎麼搞成這樣了?”
朱靈兒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七……皇叔,我沒事。”
“這還沒事呢,再這麼下去,明年的今天你都入土了。”
朱七牛對一旁帶路的丫鬟道:“幫我去拿紙筆過來,我給你家小姐寫個方子。”
“是。”
不多時,方子寫好了,朱七牛將其遞給了丫鬟:“讓人去抓藥,然後儘快煎煮好,你家小姐這病拖不得。”
“是。”
丫鬟就要離開,朱靈兒忽然喊住了她,叮囑道:“皇叔的墨寶可是有價無市,你重新抄一份藥方去抓藥吧,原方送去我的書房,我要裱起來。”
“是。”
朱七牛小小翻了個白眼:“一個藥方而已,有啥好裝裱的,你要是這麼喜歡我的墨寶,等養好了病,去我家找我,我給你寫一堆。”
“詩詞嗎?”朱靈兒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追問道。
“這個可以有。”
“像你送給藍桉的那些詩詞一樣?”
“嗯。”
“太好了,皇叔你真是個大好人,我沒看錯人。”
“沒看錯人?這話從何說起啊?”
“沒有,我瞎說的。對了,皇叔,你這次來找我是?”
朱七牛搖了搖扇子,不急不忙的反問道:“呂宋國有個大王子,你知道嗎?”
“知道,我跟他見過兩面。”朱靈兒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低下了頭,從袖子裡掏出手帕在臉上擦了擦:“皇叔是特意來問這事兒的嗎?莫非皇叔吃醋了?”
“吃醋?我為什麼要吃醋?”朱七牛一臉的莫名其妙,我這侄女也沒發燒啊,咋感覺像燒糊塗了似得,前言不搭後語?
朱靈兒笑了笑:“沒什麼。皇叔,你為何要問這個?難道呂宋跟我們琉球一樣併入大明之事起什麼波瀾了?”
“那倒沒有,我就是想打聽下你跟他的結交過程,若是不方便說也可以,你就當我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