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瑜、丁鎮鼎、伍超風、劉翰文等五個潛邸老臣直接被氣笑了。
“我怎麼覺得這像是欲加之罪呢?”
“什麼時候開始,我大明的強大發展居然跟皇帝的安全無憂形成了對立?”
“我太宗文皇帝和高宗武皇帝在位時,藩王的數量和勢力並不比如今小多少,怎麼那時的君臣就沒操心過藩王坐大的問題?”
“是齊大人自知比不過萬三重、周光等大人,所以情願壓制大明的進取之心,削藩自保?這不就跟宋朝時不斷南遷一樣嗎?用空間換時間?”
“我忽然就想起斌王的那首《少年說》了,雖然我一向看不上他,可我不得不佩服他很多時候總結的太到位了,齊大人、方大人、黃大人,你們三個可真像《少年說》裡寫的老年人,迂腐、陳舊、保守、沒有鬥志!”
齊泰、方孝孺、黃子澄齊齊變臉。
尤其是黃子澄,在聽見《少年說》三字後,他恨得牙癢癢,雙拳都握了起來。
他們三人作為都被朱七牛暗中壓著不讓進入廟堂的倒黴蛋,過去的境遇差的不少。
方孝孺雖然做官時間短,但一上來就品級不低,而齊泰呢,多年來並沒有停止過升遷,不久前還被朱七牛升為了蒙古省參政。
從結果上來看,說他們被朱七牛打壓了對,說沒打壓也對。
唯獨黃子澄,那是確確實實的多年沒有得到升遷,因此他對朱七牛的恨意是三人中最大的。
“五位大人言重了吧?聽你們這口氣,莫非斌王的黨羽還沒除盡?”黃子澄嘲諷道。
伍超風作為武人,脾氣最是火爆,聞言直接怒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們是斌王同黨?”
黃子澄撇了撇嘴:“誰知道是不是呢?斌王就那麼甘願急流勇退?沒準他是以退為進,實則讓你們暗中潛伏,釣出對他不滿的官員,將來好一網打盡。”
伍超風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迂腐的傢伙,只知道搖唇鼓舌和內鬥,於國事沒有半點作用,本官羞與你為伍。”
黃子澄不甘示弱的奸笑了兩聲:“怎麼,被說中心事了,惱羞成怒?”
龍椅上的朱允炆張了張嘴,有心勸和一下。
但他忽然想起以前皇爺爺朱元璋在位時最喜歡看著兩班大臣吵架了,如此才能居中調和,平衡朝局,不至於讓一家獨大。
於是他便沒急著開口,打算再聽聽看。
他這一沉默,卻直接讓伍超風也跟著沉默了。
比起黃子澄的迂腐、搖唇鼓舌等罵名,顯然伍超風身上的斌王黨羽的鍋更大,畢竟忠誠君主是為臣子的首要品質。
而且作為率領第九軍一路護著朱允炆登基的人,說伍超風是斌王黨羽的話顯然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人身攻擊和人格否定了。
皇帝作為當初的逼宮事件的直接決定者和受益者,居然不站出來聲援!
伍超風的忠君熱忱第一次動搖了。
反觀黃子澄,則高興的不行,滿以為皇帝是跟自己穿一條褲子,所以才不幫伍超風說話。
得意一笑,黃子澄接著道:“總而言之,削藩一事勢在必行,否則藩王對皇上永遠是一種威脅,哪怕因此逼反了四王,讓他們裂土分疆,草原從此脫離大明,也總好過他們像個啞了的炮彈一樣、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爆了。”
丁鎮鼎瞪大了眼睛:“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大明疆域豈能拱手讓人?寸土不讓才是對的!”
黃子澄道:“統治天下需要的是穩定,而君王要的乃是絕對的掌控,換言之,只有絕對的掌控下的穩定才是真的穩定。
若草原能徹底收歸朝廷掌控,當然好,若是不能,將其劃出去給四王,把敵人放到明面上來,也不失為一種好法子。”
許是有些自得,黃子澄竟不管不顧的再次失態道:“依本官看來,不止是草原,就連呂宋、琉球、印尼、澳洲、東瀛、朝鮮、女真等也不是不能劃出去。
數千年來,我華夏曆朝歷代的版圖早就穩定了,不止一次出現過盛世,可見只要君臣協力,治理得當,百姓照樣能過得很好。
不像現在,疆域那麼大,空地也那麼大,人口短缺,有的地方整個村子都空了,荒草、樹木哪哪兒都是,何必呢?
與其這樣,還不如重新將它們分出去,封一些藩屬國及國王,令他們自行治理,定時上供,則大明又省心又省力。
百國來朝之時,也足夠熱鬧,有這些藩屬國幫著傳遞皇上的英名,不比現在諸國都懼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