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當場扶額,直接給幹無語了。
“蘇祿國?人家可才建國沒幾年啊!”好一會兒後,朱七牛緩過來了,語氣複雜的感嘆道。
百戶瞪大了雙眼:“離得這麼遠的小國家,王爺您竟然都這麼瞭解!厲害呀!”
朱七牛再次無語。
我當然瞭解。
我能不瞭解嗎?
帶兵在外,連地形都搞不明白的你們的瀛王殿下,那才是真的‘厲害’好嗎?
蘇祿國,又叫蘇祿蘇丹國,乃是米南加保人在所謂的公元紀年1390年建立的國家,也就是華夏這邊的洪武二十三年(建文七年)建立的國家,距今僅僅四年而已。
這個國家位於呂宋的南邊,中間隔著大大小小諸多島嶼。
這些島嶼上生活著各式各樣的部落和族群,而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國家。
這些人也並沒有發展出獨屬於自己的多麼高明的文明,就連蘇祿國建國之前也強不到哪兒去。
據朱七牛瞭解,在後世的國際環境中,蘇祿國的疆域也好,呂宋國的疆域也罷,都屬於同一個國家。
但實際上對他們有至高無上的正統法理和裁決權利的還是華夏。
因為呂宋也罷,蘇祿後來的東王、西王、峒王也罷,都是受過大明皇帝欽封的藩屬王,他們要想正式即位,得到國內支援還不夠,最關鍵的是宗主國大明的許可。
甚至於明實錄中還有記載,蘇祿三王曾一起來大明朝拜,可東王在歸國路上病逝于山東德州,後直接安葬在了大明,被明成祖朱棣以藩王禮儀下葬。
其照看陵墓的那一支妻兒親屬、臣民等還就此在大明安家落戶,成了華夏族群的一支,和華夏百姓血濃於水。
正因如此瞭解,朱七牛才始料未及。
人家好端端一個國家,才建國五年不到,你朱柏就跑去給人家滅了?
雖然蘇祿距離呂宋不算遠,但也不近了,你是怎麼跑錯跑到這麼遠的?
這下可好,無端端滅人家國家,這事兒萬一傳回國內,可怎麼是好?
那些文官本就對藩王制度不滿,覺得咱們這些藩王在地方上坐大,擁兵自重,是未來的大明阻礙,到時候不得參奏死你啊。
最要緊的是,你老兄是一點都沒完成我佈置的軍事安排啊,按照軍法處置的話,你的腦袋很快就要離開你的脖子了。
轉念一想,朱七牛釋然了。
算了算了,反正呂宋也拿下了,沒出什麼岔子,朱柏沒來就沒來吧,問題不大。
至於如何處置他,到時候交給太上皇和皇上去苦惱吧。
太上皇那麼疼他,我可不想惹這一身騷。
至於蘇祿嘛。
既然按照歷史發展、他們本就是我大明的藩屬,那我們這也不算是貿然侵犯吧?
這頂多就是一美麗的誤會,是一場點到為止的打擂交流。他們自己太弱,怪誰?
而那塊疆域嘛,本就是我們的,直接從藩屬王手裡接過來,那也是為了讓藩屬王少操點心,讓百姓多收點實惠,早日享受大明日不落帝國的榮光啊!
如此想著,朱七牛立刻毫無愧疚之意了,反而滿滿的正能量,覺得自己就是一救世主。
“雖然地盤兒不大,但能搞一塊是一塊,我這都是為了大明和後世的百姓啊!我真是太偉大太光明瞭!”
“就算事情暴露,有人找後賬,我死著臉聽著就是了,什麼叫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啊,什麼叫罪在當代,功在千秋啊,我這就是!”
“雄英不是一心想幹些事業出來嗎?只要大明吃下這塊地盤兒,論功論跡他都足以排進皇帝第二梯隊了。”
嘀嘀咕咕的理清思路後,朱七牛十分誇張的重重拍了下大腿:“哎呀呀,朱柏皇兄雖然才大我一歲,我們又交集不多,但我心中一直十分敬仰他。
這些年他獨守東安城,震懾宵小,定鼎東洋,環視大海,也太辛苦了。
我一向將他當做楷模,如今他無意中誤入蘇祿,卻被當地臣民扣押,性命垂危,我不發兵去救他是不行的,不然先皇地下有靈,也不會饒恕我的。”
百戶:(⊙o⊙)…
“王爺,您大概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蘇祿國,已經被我們滅了,我們王爺沒有發生危險,他主要是派我來問問您接下來該怎麼做。”
朱七牛扶起百戶:“你說得對,皇兄蒙難,生死只在旦夕之間,我怎能不管不顧呢。對,我這就調兵一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