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朱七牛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張圖紙。
確認一番後,朱七牛收起了其中一張,將另一張遞給了一旁的太監。
太監接過,送到了皇帝手裡。
朱標展開一瞧,只見圖紙上畫的是二十二個圓形圖案。
這些圖案兩兩一對,朱標輕易便斷定每兩兩一對的圖案為正反兩面。
第一對圓形圖案為銅黃色,正面為一個簡易筆畫的雄姿英發的少年。少年騎在馬上,手中握著長劍,衣衫飄飄,端的是風流倜儻。
雖然看不太清楚臉,但作為父親,朱標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上面的人正是太子朱雄英。
而反面圖案的正中間寫著‘一角’二字,底下轉圈寫著一行小字——建文四年制。
朱標似笑非笑的抬頭看向朱七牛:“把雄英的畫像畫在錢上,這是什麼意思?”
“好讓大明百姓耳濡目染,從小就知道誰是他們未來的領導和守護神。”
朱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繼續看第二幅圖案。
這幅圖案也是銅黃色,畫的也是朱雄英,不同的是背面的大字變成了‘兩角’。
雖然都是畫的朱雄英,但這幅圖的畫像不是馬上圖,而是讀書圖。
畫中的朱雄英作秀才打扮,伏在案桌之上,手中提筆,似乎正在寫字。
再看五角的圖,大差不離,正面還是朱雄英。
不過這次只有一個頭,眉眼、嘴角、鼻子等都十分清晰可見,比那些通緝犯人的文書上的畫像還要相像。
繼續往下看,這次是一圓的圖。
背面嘛,還是那個樣子,不過圖卻換成了常皇后。
圖中的她容貌端莊,手拿團扇,端的是母儀天下,令人尊敬。
“畫的倒是挺美。”朱標道。
“主要是皇后長得好看。”朱七牛順勢拍起了馬屁。
要是換了其他臣子這樣評價自己的皇后,朱標一準讓人拉出去砍了。但朱七牛這樣說,他卻全不怪罪,反而有些自傲:“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皇后。”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朱標又看起了兩圓圖。
這次畫裡就有朱標他本人了。
畫中的他正襟危坐,頭戴皇冠,身穿龍袍,威嚴無比,一旁陪坐著常皇后。常皇后也是一襲皇后服飾,頭微微偏向皇帝這邊,把伉儷情深體現的淋漓盡致。
五圓圖裡,畫的人又變成了馬太上皇后,十圓圖裡畫的則是太上皇和馬太上皇后,風格與一圓圖、兩圓圖基本一樣。
再看百圓圖,也就是銀幣的最小面額圖。
這幅圖裡只有皇帝一人。
畫中的他依舊是正襟危坐,但穿的不是龍袍,而是鎧甲,就像是一個坐鎮中軍的大帥。
二百元圖,畫的是太上皇朱元璋,圖中的他同樣穿著鎧甲,不過卻騎在馬上,似要出征。
五百圓金幣圖裡畫的是皇帝的相貌,因為大小有限,所以只畫了肩膀以上部分,但畫的確實是栩栩如生,如見真人。
之前那些圖,皇帝朱標其實都只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去看的。
畢竟大部分圖更多的是一種意境,看不太清楚,太子朱雄英的人面圖倒是看得清楚,但不是皇帝本人,無法感同身受。
如今輪到自己的人面圖時,他卻猛地有些激動起來。
“這要是全天下百姓都持有這種金幣,知道朕的長相,感念朕的德政,哪怕幾百幾千年後,朕的相貌還是會因此金幣而流傳於世,被後人所熟知、感懷,那……嘶,想想還真是又激動又迫不及待啊!”
“朕好像有點明白七牛和雄英為啥喜歡揹著把破刀劍、念著莫名其妙的詩號、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了,這種感覺……好像是挺爽的!”
皇帝再看最後那幅千元金幣像,見是父皇朱元璋的畫像,既有些失落,又覺得理所當然,最終並沒有多說什麼。
將圖紙放下,朱標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說:“你的構思確實挺巧妙,朕覺得或可一試,但將母后和皇后的畫像也給印到錢上去,是否不太妥當?”
“有何不妥?難道皇上覺得她們不配嗎?”
“朕可沒這麼說,別瞎說哈,當心朕打你板子。”
“那是為何呢?”
“她們畢竟是女人,這……。”
“中華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
“好……吧,朕準了,你回去後即刻試行。那以前那些銅錢和金銀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