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確實很好玩兒。
尤其是海釣。
尤其是對於能靜下心來打坐的朱七牛來說。
從把魚鉤甩下去的這一刻算起,朱七牛盤腿而坐,就幾乎再沒起來過,一手轉著手串,一手持釣竿,怡然自得。
餓了的時候,就吃吃乾糧,或是喝碗魚湯,雖然味道算不上多好,但頭頂是藍天白雲或浩浩星空,腳下是汪洋萬里,千萬生物,這種體驗完全可以消除那一點點小瑕疵。
眺望無邊無際的天空與大海,朱七牛有時候不禁在想,等倭奴國拿下後,倭奴國那一片和大明大陸中間的這片海就成了內海,到時候完全可以自由航行,那自己或許可以搞一艘大船,帶著家人出海遊行,不必管時間,不必問歸期,就這麼自由自在的吃吃喝喝,玩玩鬧鬧,那該是多麼的愉快啊!
又或者,狠狠立他幾次功,名垂青史,然後在某天夜裡帶著家人飄然遠去,連封信都不留,就像是吳王夫差時期的范蠡,又好似劉邦時期的張亮,怎一個帥氣了得!
等若干年後,大明有難,翻覆只在旦夕之間,皇帝無奈,苦尋自己蹤跡,隨即派尚書或皇子持書來請,言辭懇切,自己再飄然而來,輕描淡寫間運用學識解決一切問題和敵人,然後再次飄然遠去,留給人們無盡的傳說,那,就更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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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蕩了十數日後,朱七牛乘坐的船終於跟太上皇所率領的軍隊匯合了。
朱七牛原以為會跟太上皇在海上碰面,結果一直到了倭奴國的肥前國,這才在陸地上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太上皇。
前往太上皇的營帳之前,朱七牛環顧四周,海邊有碼頭、房屋、農田、水車、巡邏計程車兵、雞鴨豬狗等等等等,簡直跟大陸那邊毫無區別。
要不是朱七牛是從大陸那邊過來的,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登陸了大陸的某處不熟悉之地。
即將進入太上皇的軍帳時,朱七牛甚至在旁邊看見了一個玻璃暖棚!
就……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聽說朱七牛終於到了,太上皇十分高興,掀開營帳的門簾親自迎了出去。
仔細一瞧朱七牛,只見朱七牛白盔白甲白戰袍,腰間別著那年送他的繡春刀和一把稍短一些的寶劍,身後跟著一匹純白色的高頭大馬,秀氣的臉雖然還帶著青澀,身高卻已然超過半數普通成年男人。
“好小子,都跟咱一般高了,幾年沒見,你小子這是吃啥了呀,雄英怎麼樣了?跟你比起來誰高?”上前雙手拍著朱七牛的左右肩膀,朱元璋有些激動的問道。
朱七牛抱拳行禮:“臣見過太上皇,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別搞這些虛禮,回答咱的問題。”
“太子的個子比臣矮不了多少,等他再長一年,估計跟臣一般高了,因為腎為先天之本,主骨頭和生長發育,臣自己有時會吃些補腎的藥,自然也沒少了太子那份,估計等我們倆十七八歲的時候,得長到六尺左右。”(明朝一尺相當於現在的三十二到三十四厘米)
“嚯,六尺,那不得跟竹竿似得?好,就這麼長,越高越好。”
朱元璋拉著朱七牛在營帳外的小馬紮上坐下:“來來來,好好跟咱講講京城那邊發生的事兒,咱雖然時常跟你們通訊,但書信到底寫不了多少東西,很多事情咱知道的都不詳細,你儘量往細了說。”
朱七牛應了一聲,直接優先跟太上皇講起了馬太上皇后以及太上皇的那一幫兒孫的近況,尤其是關於馬太上皇后、皇上和太子的事兒,聽的太上皇樂呵呵的,不斷搓手。
再然後,朱七牛這才跟太上皇講起了朝政上的一些事情,比如萬三重被封為了太保,比如周光統領的財部在自己出城那天又發放了一批寶鈔來應對可能到來的通貨緊縮,再比如元水寧農場前不久又到了一批農機,場長正在合計再開闢一些田地出來。
除了親人外,太上皇最重視的就是皇位傳承和朝政了,聽著朱七牛的講述,時不時呵呵一笑,時不時面露沉思,時不時誇獎幾句,變臉老快了。
末了,朱元璋說道:“看來咱當初把皇位禪讓給標兒是做對了,比起治國這方面,他竟比咱還要膽大周全一些,大明被他治理的這麼好,咱也就放心了。
這樣,咱即刻讓人再送一批金銀到大明去,老是發放寶鈔也不行,百姓心裡慌得很,還是真金白銀更讓他們放心。
不過嘛,這批錢最好是不要直接用在寶鈔兌換上,不如就用來給應天府之外的地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