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大明即將在明年邁入農用機器時代?”朱七牛有些發懵的問道。
“是啊,不然朕為何直接在元水寧農場調人去修鐵路呢?你真當朕不想多種點糧食出來嗎?要知道,大明絕大多數百姓還只能一天兩頓,勉強果腹呢。”朱標道。
“也就是說,即使明年元水寧農場的部分種工被調去修鐵路了,元水寧農場還是有極大可能增產?”
“是啊。”
朱七牛:(⊙o⊙)…
這就挺……猝不及防的。
元水寧農場今年的收成雖然只跟去年相平,可用的人卻比去年少得多,許多百姓家裡的老幼婦孺遷移到了京城後,老的頤養天年,女的幹活掙錢,小的讀書識字,任誰都看得出他們的日子過好了,也直接帶動了京城部分經濟發展,總的來說,應天府府尹朱秉文同志有直接功勞,農場模式也是切實可行的。
朱七牛原還以為明年種工會少一些,就算農場場長費心經營,收成頂多和今年相平,那就還不太能體現得出自己的作用。
結果……農機要開始露面了。
到時候用的人越來越少,糧食卻反而越來越多,還有許多種工去幫著建鐵路立功。
這一樁樁一件件匯總起來,就是傻子都知道應天府府尹和農部尚書居功至偉。
最最關鍵的是,應天府只是農部和水部這兩項改革的試點,一旦證明這事確實可行,後年可就要逐步在全國推廣了。
到了那時,全國經濟一片大好,糧食大幅度增加,百姓家有餘錢,官府稅收收到手軟,那……那……那……。
功高震主不遠了啊!
“那個……要不讓餘錢接任應天府尹,讓孔十七兼任農部尚書吧。”沉默了一會兒,朱七牛建議道。
朱標忍著笑問道:“為何?”
“因為臣近來修煉有所感悟,想隨師父陳通微去全真祖庭終南山靜修一段時間,恐怕無暇顧及公務。”
朱標聞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馬太上皇后也有些莞爾。
傻孩子啊,從你八歲就當上別人四十歲都考不中的狀元開始,就註定你在仕途上要跑得比人快了,你現在想停一腳,歇一會兒,怕是難嘍!
朱標笑過後,搖頭否定道:“不行,現在正值農部和水部試點的關鍵時候,你這個應天府尹和農部尚書怎麼能走呢?”
“可是……。”
“沒有可是,放心,朕自會安排好的。”
“好吧。”
……
被朱七牛取名為開疆的白馬在街上一路小跑著,都不用朱七牛特意操縱,它便知道自己回府。
朱七牛高坐在馬背上,眼神遊離,一看就是在打什麼主意。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立功了,歷史上那些功高震主的皇子皇孫尚且會被皇帝忌憚、栽贓、殺死,何況是我這麼個外人?”
“再立功的話,我可真成眾矢之的了,就是皇帝不殺我,大臣也會嫉妒我的,到時候人家都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哪兒受得了啊。”
“難不成到時候我要學唐朝的汾陽郡王郭子儀,為了證明自己沒問題,把大門開啟任憑別人隨意出入嗎?這也太憋屈了。”
“關鍵我跟他還沒得比,要是有人想找我的毛病,能找出一堆來,什麼朱半城,什麼五花大綁,哪一項不是把柄啊。”
“我要真想地位穩如泰山,那還得到雄英那一朝,或者是等建文九年時皇帝突發惡疾,再吃掉最後那粒丹藥,也被我救上一命,若無這等恩情,難搞……的很。”
“轉過頭就是建文三年,再等個幾年就差不多了,在此之前,我還得儘量穩著,最好是離開京城,從朝堂上消失幾年,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可是我該找什麼理由呢?若是請求調任,皇帝指定不同意,就算同意,我到了外任上,起碼也是一個布政使,若是治理地方有功,那還是換湯不換藥。”
就在朱七牛想要繼續冥思苦想時,忠義侯府到了。
朱七牛剛下馬,把韁繩交給家丁,一個工部文書便興沖沖跑了過來。
“朱侯爺,我們大人讓我來跟你說一聲,那個東西製造出來了,讓你有時間的話去看看。”
“哦,這個啊,我已經聽皇上說過了,等過完年之後,哪天有空我就去看看。”朱七牛道。
“不是,不是那些農機,是另一個東西,你懂的呀,皇上並不知道它造好了。”文書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