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接過點心便吃,毫不廢話。
朱雄英卻一邊吃一邊說:“皇爺爺,我今年十二歲了呢,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怎麼愛吃這些零嘴了。”
朱元璋有些感嘆的說道:“是啊,一晃都三四年沒見你了,現在你也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了,咱看啦,以後不該給你塞零食了,而應該是塞妃子。”
眾文武百官聞言,齊聲笑了起來,笑的太子殿下直接羞紅了臉。
而一些家中有適齡姑娘的勳貴官員嘛,則難免會多想一些,想把自家閨女往東宮裡送一送。
再不濟,讓女兒嫁給忠義侯朱七牛也是可以的嘛,畢竟他……過不多久怕是就要做國公了。
打趣過後,朱元璋又有些感嘆的說:“說起這時間啦,還真是過得很快,咱還記得洪武十年時,咱們的忠義侯朱七牛就連去奉天殿,過門檻時都得爬著進去,人都快比門檻還矮了,可轉眼之間,他已然是屢獻奇謀,改革弊政,輔助咱覆滅一國的國之重臣了!七牛,你作何感想?”
朱七牛擦了擦嘴巴:“還好吧,臣就是出點小主意罷了,沒什麼太了不起的。”
“別的不說,單是這火車就很了不起啊,要是前幾十年就有它,咱怕是能早十年一統天下。”
“沒有它,太上皇當年不也一統天下了嘛,可見還是太上皇更厲害,就像是一位獨步武林的劍客,拿著神劍時無敵天下,隨便撿一根樹枝,也能打敗天下對手,這叫無招勝有招,手上無劍,心中有劍。”
朱元璋:……
咋感覺這孩子有點二呢?
其他人:……
確實好像突然就不太聰明瞭。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真是不容易琢磨呢,說話怪里怪氣的,雄英最近好像也有點這個跡象。”唯有馬太上皇后自始至終臉帶微笑,見氣氛有點怪異,她還開口替朱七牛解起圍來。
徐達接話道:“娘娘言之有理,大家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當年其實我們也都差不多是這樣,如今一晃我們都老了,但太上皇和娘娘比起當年來卻沒太大改變,當可福壽綿長才對。”
眾人也都紛紛開口附和。
還有的人恬不知恥的藉機拍起了馬屁,說再過一千年,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還能活得好好的,把臂同遊,聽的朱七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朱聽的高興,也不去戳穿大家的馬屁,轉而關心起了徐達的身體。
隨即得知朱七牛出征後,便一直是戴思恭在替他調理,如今大問題倒是沒有,但小毛病一堆,吹吹風就風寒,喝口酒就上火,吃點肉就拉不出屎來,虛弱的很。
如果說按照原來的明史來看的話,太上皇巴不得徐達這位朱棣的老丈人早死的話,那麼,當太子朱標已然當上了皇帝,且徐達又成了朱雄英的老丈人的時候,太上皇就不太希望徐達去死了,反而希望對方也活的長長的,將來好替朱雄英鎮鎮場子。
況且當年的老兄弟真的是不多了,不久前就連李文忠都病逝了,隨著時間流逝,能剩下的就更少了。
朱元璋也害怕晚年孤單啊,能有個徐達陪陪,時不時入宮說說話,挺好。
老朱跟徐達的友情,正如朱七牛跟朱雄英的友情。
稍作思索,朱元璋道:“咱這次特意從東瀛那邊帶走了不少畫家、工匠、大夫,還別說,他們學咱們學的是真像,尤其是對唐朝的許多文化的保留,竟比咱們這邊搞得還像樣,明天咱就讓裡面醫術最好的去給你看看,興許能有另外的辦法,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徐達感動抱拳:“多謝上位,臣弟領情了。”
大人們說話的時候,忠義侯和太子也沒閒著,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時不時眼睛一亮,嘴角含著傲然的笑容,一看就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
……
在大明,應天府周邊的許多州府都屬於朝廷直轄,即‘直隸’。
被太上皇改名的天津縣也在其內。因為天津縣就在揚州境內,而揚州本就是直隸的一部分。
天津當然就不可能離京城太遠。
又有火車來當交通工具,路程耗時自然長不到哪兒去。
朱七牛等人坐了沒幾個時辰火車,京城便到了。
從車站出來,看著眼前和過去相比差異不小的京城,朱元璋一時竟有些不適應。
“這……就連城外的路都變好了這麼多嗎?”
“居然有這麼多百姓出入,而且百姓穿的居然還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