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牛正坐在書桌前算賬呢,一見朱七牛來了,高興不已,抬手就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來來來,七牛,喝這個,很好喝的。”
朱七牛接過來一飲而盡:“嗯,甜絲絲,是挺好喝的。”
“那再喝一杯。”
說著,朱大牛又給朱七牛倒了一杯。
朱七牛問道:“大哥,你這是在記賬?”
朱大牛點頭:“是啊,車馬行的一些賬。”
“喲,你學會管賬啦?那你不是也會認字、算數?”
朱大牛揉了揉太陽穴:“別提了,我這腦子,都還沒有我爹好用呢,同樣是不認字不識數,可他做了幾年生意下來,差不多能認識不少字,算明白賬了,可我能認識的字還是不多,也就是牛、馬、驢、白菜、板栗這些,可讓我寫,不是缺橫少捺,就是忘寫左邊或右邊,煩死我了都。”
“那倒是和三哥四哥差不多。”
朱七牛笑了笑,又喝了杯蜂蜜水。
朱大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繼續給他倒。
然後晚上喝多了水的朱七牛就……尿床了。
一大早醒來時,朱七牛感覺身下有點溼溼的,掀開被子後,更是有一股騷味襲來。
朱七牛頓時臉紅了。
“我都九歲了,居然還尿床,太丟人了。”
朱七牛連忙就要想法子處理掉這床單,朱大牛卻彷彿算好了似的,突然闖了進來。
“哈哈,七牛你果然尿床了,這是好徵兆啊,以後我肯定多子多福,而且兒子個個像你這麼聰明。”
朱七牛這下可反應過來了:“好啊大哥,你故意餵我那麼多水,就是想讓我尿床唄?你真是太壞了,要不一會兒壓轎的時候,我也給轎子裡來一泡。”
朱大牛嚇壞了:“可別啊七牛,在轎子裡尿了,你大嫂到時候怎麼坐啊。”
朱七牛:╭(╯^╰)╮
朱大牛陪笑道:“好啦七牛,對不起啦,不就是算計了你一泡尿嗎?不至於生氣啊,來來來,我給你準備好洗澡水了,洗個澡,穿上衣服,咱們還要去接新娘。”
朱七牛撇了撇嘴,懶得跟他計較,自顧自洗澡換衣服去了。
簡單吃了點早餐,身穿大紅官袍的朱七牛便坐上了轎子,任由轎伕們抬著自己往新娘家去。
朱大牛則是坐上了高頭大馬,一身新郎服,樂呵呵的前頭帶隊。
而在轎子後面,朱大虎專門請來的樂隊一路跟著吹吹打打,那叫一個熱鬧。
更後面則是抬著彩禮的迎親大隊。
這些人多是大河村的青壯年,也有一些朱大虎車馬行的夥計和生意上的朋友的子侄,他們或挑或抬著繫了紅布的各種禮盒、禮箱,場面搞得可是相當隆重。
一路之上,許多人都趕來看熱鬧。
有那嘴甜的,‘噼裡啪啦’就開始說好聽的話,朱大牛聽的高興,便讓人給這些人派了喜錢,又一路撒了不少堅果、糖果之類的,引得人群哄搶連連。
好不容易來到丈人家,朱大牛按照民間娶親的習俗走了好幾道流程,這才接上了披著蓋頭的新娘。
領著新娘來到轎子外,朱大牛喊道:“七牛,你睡著了沒?該出來了。”
朱七牛應了一聲,掀開轎子,朝著新娘拱了拱手:“大嫂你好。”
新娘子微微一福:“見過七叔。”
朱七牛當然不可能真的是新娘子的七叔,那他不成了朱四虎一輩兒的嗎?
之所以新娘子這樣喊,是一種尊稱,其實是替孩子喊得。
類似的情況在華夏大地很常見,比如孩子的舅舅帶著媳婦兒去自己姐姐家拜年或過節,姐姐因為很喜歡弟妹,也會喊弟妹為舅媽或舅母,因為孩子是這麼喊的嘛。
朱七牛‘哎’了一聲,讓開位置。
朱大牛扶著新媳婦兒上了轎,又將朱七牛扶上了他那匹小毛驢。
朱七牛這一露面,那可不得了。
一看他那身繡著孔雀的紅色官袍,有見識的人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就算是沒見識的人,也知道他是個官。
於是乎,女方的親戚們和圍觀的百姓們紛紛向朱七牛行起了禮。
朱大牛:o(* ̄︶ ̄*)o
好兄弟,太給哥長面子了!
朱七牛瞄了他一眼,隨即衝著眾人拱手道:“諸位不必多禮,我也只是迎親隊伍的一員,大家不必另眼相看。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