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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金陵子弟來相送

太子朱標被太子妃關在門外,只能鬱悶去書房過夜,形單影隻。

相較而言,朱七牛和朱雄英還有個伴兒。

他倆……互相為伴兒。

朱七牛所住房間的大床上,兩個小夥伴枕著同一個枕頭,嘰嘰喳喳的聊著些外人聽不懂的雲裡霧裡、亂七八糟的話題,那叫一個開心。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過後,他們將有一段時間無法見面了。

正因如此,當朱雄英提出要跟朱七牛一起睡時,太子妃並未多說什麼。

要放在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堂堂太孫,豈能與平民抵足而眠?這是不合理法的。

關鍵是,那些大臣都會生氣、吃醋、嫉妒,進而各種奏摺參朱七牛。

如果朱雄英的床伴是他們,他們怕是分分鐘偃旗息鼓。

他倆倒是睡得開心了,卻不知為了這一夜,太子妃還得想方設法的遮掩,不讓訊息傳出去。

好像哪裡怪怪的。

……

分別未必在九月,也有可能是八月底。

但不管是什麼時候分別,總是叫人難過的。

照例天一亮就醒了的朱雄英,這次沒有急著喊朱七牛起來,只盼他能多睡會兒,最好是睡到中午。

這樣的話,天黑之前應該到不了溧水,七牛可以明天再走了吧?

朱雄英有些幼稚的想著。

可惜,朱雄英的小算盤註定只能落空。

因為怕七牛天黑之前回不到溧水家裡,太子妃一大早就讓宮女過來把朱七牛喊醒了。

朱雄英的嘴分分鐘嘟了起來,都能掛油壺了。

吃過早餐,太子妃揉了揉朱七牛的腦袋,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讓人把朱七牛送出了宮。

而在宮外,朱元璋早就安排好的兩個錦衣衛已經在等著了,朱七牛將由他們護送回家。

朱雄英一路跟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大馬車,心情越發不好。

“七牛,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啊?”朱雄英癟著嘴問道。

“下次一定。”朱七牛雖然從老家搬出來時就已經經歷過一次分別,但還是不太習慣,一看小夥伴哭了,眼淚也開始嘩嘩的流。

“那我們拉鉤,你可要快點來。”朱雄英伸出了小小的右手。

朱七牛也伸出了右手。

拉鉤後,朱七牛被錦衣衛抱上了馬車。

朝著朱雄英揮了揮手,朱七牛道:“我走了,你快回去吧,溧水離這裡並不遠,說不定哪天我就又來了。”

朱雄英重重點頭,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我等你。”

直到朱七牛的馬車遠去,朱雄英再也憋不住了,哭得嗷嗷的,不一會兒,一對眼睛就腫了。

突然,馬車在街角轉了個彎,徹底看不見了。

朱雄英慌了,蹬著小腿就追了上去。

“七牛,七牛,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七牛,你帶我走吧。”

兩個跟隨的宮女嚇了一跳,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差點摔倒的朱雄英。

馬車上的朱七牛也沒好到哪兒去,趴在車窗上看著後面,一邊看一邊哭。

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兩個被朱元璋派來保護朱七牛回家的大老爺們見了,不禁有些恍惚。

許多年前,我似乎也有這樣一個朋友吧?

後來我們是為什麼不聯絡了?

因為天南地北?

還是功名利祿?

誰知道。

少傾,馬車來到了城門處。

朱七牛正沮喪呢,一道聲音傳進了馬車。

“朱公子,我是鄭國公府上的管家,奉國公之命,特意前來相送。”

朱七牛擦了擦眼淚,掀開門簾。

往外一瞧,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畢恭畢敬的站著,在他身後,放著一個木箱。

“這位爺爺,是鄭國公讓你來的嗎?”朱七牛像模像樣的抱了抱拳,禮貌詢問。

“是的,國公爺不便出門,所以讓老奴代為相送。”

朱七牛倒是不清楚常家三兄弟挨板子了,但想來堂堂國公,肯定很忙,不來送自己也是正常:“哦,多謝爺爺,也請代我感謝一下國公爺。”

管家慈祥的笑了笑,多有禮貌的小公子啊,難怪能以平民之身在數日之內混出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