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許多文武百官有心找朱七牛套套近乎。
畢竟這可是太孫想要封王的人啦,將來前途無量!
或者說,都不用等將來了,在洪武這一朝,他就已經足夠榮寵。
陛下可是親自許諾了國子監的名額啊!
作為大明第一學府,這國子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進入國子監讀書的人,一般被叫做監生,只有各個地方學問最好的秀才才有可能被推薦過來讀書。
又或者一些沒有考中舉人的人尖子和一些功臣之後才能被皇帝特許進入其中就學。
朱七牛現在半個功名都沒,年僅四歲,就已經預定了……羨煞旁人啦!
這要是將來他進入殿試,就衝他跟皇帝這關係,還不得直接被點為狀元公?
但凡此時能跟朱七牛搞好關係,將來他飛黃騰達,出將入相,還能少得了好處?
但百官們又實在拉不下面子去討好他這麼個四歲的孩子,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生怕同僚笑話。
就在眾人準備散去時,應天府尹黃育才笑呵呵的走到了朱七牛面前。
一眾想要跟朱七牛套近乎的官員見了,心中暗罵他不要臉,但同時又有些羨慕和嫉妒。
“七牛,你可知道我是誰?”黃育才笑呵呵的問道。
朱七牛搖了搖頭。
“我是月英的父親。”
朱七牛吃了一驚,這個有點老有點胖的官兒就是黃月英小姐姐的父親?
村裡人都說她家有人當官,可具體的大家都不知道,僅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朱七牛趕忙朝著黃育才鞠了一躬:“見過……伯父?”
黃育才高興的連連撫須:“叫伯父好,叫伯父好啊,你與小女是朋友,這聲伯父我完全受得起。”
一眾等著看熱鬧的官員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就有些泛酸。
好嘛,被他給裝到了。
原來人家不用套近乎,而是真的很近乎。
黃育才這傢伙的閨女也才三四歲吧,居然跟朱七牛是朋友?
哦,對了,他們兩個的老家都是溧水縣大河村,這就難怪了。
只是黃育才這老狐狸的眼神是不是有點不對啊,就像是……看女婿似得。
呸,不要臉。
你大兒子的孩子都比朱七牛大了,你還恬不知恥在這裡認侄兒,品性比起我等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得意的斜眯了一眼諸位同僚,黃育才提高了音量:“對了,七牛,三國演義的書稿可有更新啊?”
三國演義?
一眾官員的耳朵齊齊豎了起來,這不是皇上才說過的書嗎?黃育才也看過?
可是為何他要拿這事兒問一個小孩子?
難道這孩子家裡是開書局的?
朱七牛也是有些疑惑,黃伯父咋會來問我?
難道他知道這本書出自我手?
想罷,朱七牛答道:“這幾天我又抄了一些出來。”
黃育才鼓掌大笑:“好,好啊,不知可否讓我先睹為快?等你回溧水了,再把稿子交給月英便是,也省的她到時候又得重新抄一份給我送來。”
朱七牛點點頭:“當然可以。”
轉念一想,朱七牛也提高了音量:“黃伯父,我聽說近來京城有家新開的書局,那裡面就有三國演義售賣。畢竟是統一印刷的嘛,比我手抄的可規範多了,而且一冊冊都裝訂的十分精美,我正打算找個機會去把先出的買回來收藏呢。”
一聽還有這事兒,黃育才很是高興:“是極是極,手稿難免有偏差,哪有統一印刷的看得舒服,更何況手稿都是一頁一頁的,比起裝訂成冊的書籍來,總是顯得散漫了些,也不好存放。不瞞你說,伯父我啊,最喜歡收藏書籍了,那一套套的書往書架上一放,嘿,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朱七牛附和著:“是是是,我也是這麼看的,在溧水的小房子裡,我也有一個小書房呢。”
“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高尚的情操和品位,好,好得很啦,等你回大河村時,若是缺書看,只管去我家借,就說是我說的。”
“好,多謝黃伯父。”
黃育才又瞥了眼偷聽的文武百官,心中十分得意。
什麼叫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就是啊!
誰叫我家跟朱七牛是同村,我女兒還跟他是朋友呢。
這個女婿啊,我黃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