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道:“大明建國方十二年,科舉並未舉行太多次,哪有那麼多兩榜進士?不過在場的官員嘛,肯定大多都是飽學鴻儒,就算是沒有功名在身的,平時也沒少讀書。”
朱七牛繼續與朱元璋對答如流,看都不看那劉御史:“既然如此,這位大人不該是這般能耐啊,我這文章若是用白話來說,就是我們大河村的李狗蛋都能聽明白,何以這位大人卻看不懂?”
劉御史受夠了朱七牛的漠視,怒道:“朱七牛,本官在與你對峙,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有話直說便是。”
朱七牛‘嗯’了一聲:“是這樣啊,那我還是直說吧,這位大人,你且聽好了。所謂少年,年少之人也,遠古三皇五帝時有少年,大明建國千萬年後還是有少年,少年或許會老,但世上永遠會有少年,所以‘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一點毛病都沒有,這跟僭越有啥關係?你怎麼能說我眼裡沒有皇上呢?”
黃育才本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聞言大大鬆了口氣,連忙幫腔:“是啊,朱七牛此話在理的很,本官也是如此理解的。怎麼,劉大人,你是覺得中國不能如同少年那樣與天不老,還是覺得少年不能與中國一樣萬壽無疆?莫非你在詛咒我華夏血脈傳承斷絕,再也沒有少年?還是你認為我大明江山會一夜顛覆,就此覆滅?”
比起朱七牛的話,黃育才這話可就真是殺人誅心了,大帽子一頂接一頂的往上蓋。
劉御史當場就被嚇得額頭冒汗了:“我……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黃育才喝問道。
“我……我……我。”
見劉御史三言兩語之後就堅持不住了,胡惟庸心中暗罵廢物,不著痕跡的朝著另一個御史使了個眼色。
另一個御史姓郭,連忙打岔:“朱七牛,‘潛龍騰淵,鱗爪飛揚’可是你文章裡的?”
朱七牛萌萌噠的反問道:“這位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文章裡的,你問我?你自己不會去查,不會去背嗎?”
“咳咳,你只管答話就是。”
“好吧,是。”
“既然你承認就好了。”郭御史衝著皇帝抱了抱拳:“皇上,自古以來,皇帝又稱為天子、九五之尊、真龍天子,因而皇帝皆穿龍袍,便是皇子皇孫也不能僭越,而朱七牛卻以潛龍來讚揚少年,這不是僭越嗎?臣請求即刻對此獠進行問罪,並對黃育才進行追責。”
朱元璋皺了皺眉,還真是哈,當時光顧著高興和激動,居然沒有仔細觀察每一個字,這潛龍二字其實能輕用的?
朱七牛這小子給諸葛亮起了個臥龍的外號也就算了,如今竟在科舉答卷上這麼寫,就連咱也不好袒護啊。
朱元璋這邊還在想怎麼幫助朱七牛狡辯,朱七牛便開口了。
“這位大人,你這話說的不對。”
“我哪兒說的不對啊。”
“請問這位大人,天、皇帝、諸侯、公卿、百姓、士農工商等級有序,不能冒犯犯上,若是犯上,便叫僭越,沒錯吧?”
“是。”
“那麼請問,皇帝是否有年少之時?太子又是否有年少之時?太孫呢?將來太孫的兒子、孫子呢?難道他們都是一出生就七老八十?”
“這……。”
朱元璋眼睛一亮,是啊,咱也給想簡單了,既然是中國少年,那自然是包括一切時空黎民百姓少年之時,若是將來大明徵討他國,統治其民,其民年少之時也能算在內,那又怎能把咱和標兒、雄英等排除在外?
既然不把我們排除在外,那用潛龍來評價少年時的我們,同樣沒毛病啊。
郭御史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瞬間灰敗了下去。
但他比起劉御史可堅挺多了,不等其他人插嘴,他直接放棄了這項質問,轉而又問道:“眾所周知,大禹治水有功,因而成為遠古時期的帝王,更是夏朝的建立者,而他的父親鯀辦事不力,不僅沒有治好水,還害死了許多百姓,你怎能替他伸冤辯駁?”
朱七牛有些怪異的看著這位郭御史。
既然你都看過我的文章了,那我為何說鯀也有可取之處,你能不清楚?
非得讓我再解釋一遍?
朱七牛嘆了口氣,好吧,我就再說一遍。
郭御史卻不等朱七牛多說,直接搶先說道:“你也別說什麼大禹是在鯀的治水辦法上想出來的新辦法,更別提鯀發明了城,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是功不抵過,若是因為一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