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直接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會這麼好心?”
“好啊!你承認是不是?你就是對小山懷有壞心眼!你就是見不得小山好!”柳雁可算逮著人出氣了。
林清屏冷哼,“如果我對小山懷有壞心眼,這時候我絕不抓著你!我就讓你去抱人,然後把他們幼兒園最後一次表演破壞掉,讓小山心裡永遠留有這個遺憾!讓小山恨你這個媽媽!”
柳雁臉色瞬間白了,“怎麼可能?小山不是你們逼著上臺去的嗎?”
“誰逼你家兒子了?”顧有蓮搶白道,“你家兒子是拳打得特別好,還是跳起來特別高?這個表演非你兒子不可?”
“你……”柳雁被顧有蓮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小山那麼優秀,人中龍鳳,竟然被這個鄉下婦人說得這麼不堪!是,小山是不會打拳,可是,他笑起來可愛啊!他會的那些高雅藝術這些土孩子會啥?她氣不過,指著顧有蓮,“我告訴你……”
“你別告訴我了!我要看錶演,你擋著我了!閃開!有點素質!”顧有蓮嫌棄地道。
柳雁要氣吐血了,一個村婦,居然敢嫌棄她!
但班裡所有家長几乎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你擋著我們了!
為什麼家長都是這種眼神,因為愛顯擺的柳雁坐在班裡第一個。
甚至有別的班家長在喊了,“那是哪個班的家長,能不能不要站起來?”
柳雁的臉紅得要滴血,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臺上,兒子居然一臉傻笑地跟那幫土包子孩子滾作一團,柳雁越看越覺得心裡堵得慌!
終於,這個糟心的武術表演結束了!
柳雁氣得衝進後臺,直接把雲小山扯過來打了兩下屁股,怒罵,“誰允許你表演武術的?誰讓你來的?說!”
雲小山哇的一聲就哭了,說也說不明白。
柳雁把在外面家長那裡受的氣全都發洩到兒子身上,連續打了好幾巴掌,“讓你不聽話!讓你不爭氣!讓你跟野孩子一樣!”
這話虧得外面家長沒聽見,不然都得生氣,罵誰呢?誰家是野孩子?
外面家長們正陶醉在一片掌聲裡,誰不說著武術打得好?
報幕員已經在報下一個節目了,柳雁還在打孩子,老師看不下去了,來提醒,“雲小山媽媽,該小山上場了。”
柳雁氣得指著老師,“你就是這麼當老師的!等我待會兒再來找你算賬!”
柳雁現在沒功夫再糾結了,趕緊給雲小山換衣服,推他上場。
雲小山剛剛挨完揍,腦袋都是懵的,被他媽推到臺上,該拉什麼怎麼拉,腦子裡忘得乾乾淨淨。
眼看他媽在舞臺側面急得又要揍他,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舞著琴弓就開始亂拉。
一陣噶幾噶幾的聲音在臺上傳開。
柳雁差點昏死過去。
這都是拉的什麼玩意兒?
柳雁在舞臺側面輕吼一句,雲小山的“咯吱”聲多了一個顫音,雲小山於是更不會拉了,又不敢下臺,又害怕他媽,頓時在臺上就開始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噶幾噶幾”。
那畫面有多好笑?
臺下的家長們先是愣住了,轉瞬一個個捧腹大笑,但這大笑並沒有什麼惡意,純粹是看著孩子可憐又可愛,到了後來,家長們乾脆齊齊拍手,給雲小山的“噶幾”聲伴奏打節拍。
於是,雲小山一邊哭一邊在家長們的節拍裡胡亂噶幾,連老師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忍俊不禁。
柳雁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雲小山的爸爸雲嚴不知什麼也來了,混在家長堆裡給他兒子拍手伴奏,樂呵呵的。
雲小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噶幾到什麼時候才算完,他媽不說他也不敢停,直到他爸覺得“丟人丟夠了”,走到臺前來,朝雲小山伸出胳膊,喊道,“好了兒子!今天的彈棉花表演到此結束了!”
一聲彈棉花,讓家長們再度捧腹,連雲小山自己都笑了,笑出鼻涕泡。
雲嚴把兒子抱下來,給兒子擦擦眼淚,再擦擦鼻涕,然後他媳婦兒從後臺出來了,繃著一張臉,指著雲小山就要扇過來,“你學了那麼久小提琴,你都拉的什麼玩意兒?”
雲嚴這會兒卻很是護著兒子,而且也是要臉面的人,平靜地看著柳雁,“在外不打孩子,有話回去再說。”
“什麼回去再說?回去再說還能找這些爛心肝的人算賬嗎?”柳雁激動得很,目光在所有家長臉上掃過。
雲嚴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