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春香的彙報,我眼前發黑,腦子發暈,皺著眉道:“知道了,我與你出去看一下,讓其他人都好生待著,不要出去。”
春香點頭應了,連忙出去傳話。
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好,換好衣服。
還沒出去,就能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喧鬧聲。
有人在大聲喊:“不是辛氏自己發了宏願要做善事嗎?如今怎麼又當起縮頭烏龜了?”
另有人道:“難道她想耍我們?兄弟們,好日子就在眼前,咱們一定要守住了,不能讓這出爾反爾的娘們跑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
聽得出,這領頭的幾個人,其實是男的。
春香不由自主變了臉色,顫聲道:“小姐,你真要出去嗎?不如……不如去找琴夫人,讓她把弟弟喊過來再說。”
我想了一下道:“動靜這麼大,琴姐姐住得不遠,必然早就知道了,不必去尋了。”
以我們的交情、感情,我知道,公孫琴絕不會置之不理。
我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太擔心,你站在我後面就是。”
勸了幾句,我走上前,將緊緊關閉的大門開啟了。
果不其然,門口站了很多人,密密麻麻擠得水洩不通。
他們頭髮散亂、衣衫襤褸、面有菜色,甚至有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聽到動靜,眾人都看了過來,目光中透著希冀。
我不動聲色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
他們穿得很寒酸,但並不瘦,面相看起來不像是乞丐,目光中還多了幾分貪婪。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淡淡開口:“你們有什麼事?”
很快,站在最前面的灰衣中年男跳出來,大聲道:“你就是辛氏吧?你怎麼還有臉來問我們?明明是你大放厥詞,要散盡財產為自己贖罪添福,我們才上門的。”
聽聲音,正是之前出言挑撥之人。
我皺眉道:“我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也沒有什麼罪,問心無愧。”
眾人聽了,都變了臉色。
灰衣男臉色扭曲,指著我破口大罵:“就是你說的,你現在想反悔不認?我告訴你,我吳老三生平最恨的,就是言而無信之人。”
“你敢耍老子,老子不會放過你。”
他看看身後,臉上露出笑容,意有所指的道:“今天我們這裡,有幾百人呢,你嘴巴再硬,能硬得過我們嗎?”
我不理會,提高音量道:“沒說過的話,我不會承認,但各位今天上了門,也是看得起我。這樣,且請各位在這裡稍等片刻,我讓人去訂一些餐食,大家先填飽肚子,如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驚喜之色。
只有灰衣男身旁的幾人,卻流露出不屑之意。
我看在眼裡,依舊不動聲色,只向春香道:“你去拿二十兩銀子,交給新來的小廝春生,讓他去街上多采買些包子、饅頭,再弄幾桶稀飯過來。”
“人手不足也沒關係,讓店家幫忙送貨。”
今天這情況,不破財是不可能的。
春香咬牙,但她是個拎得清的,點頭答應一聲,忙著打理去了。
這時,灰衣男又鬼叫起來:“之前,你給了穆氏族人一個院子,出手大方得很呢。為什麼到我們這裡,只想拿包子、饅頭打發人?你看不起誰?”
我冷笑,連院子的事情都知道,這人看來是有備而來呀。
且他口口聲聲跟我過不去,對我又瞭解,必然是受人指使。
至於是誰,我不問也知道。
我輕飄飄道:“那個院子,我是作價賣給穆氏的,我可以對天發誓,他們付過錢。”
一兩銀子也是錢,雖然最後我沒收,但人家的確給過。
灰衣男陰沉著臉:“誰知道給沒給錢,這是非黑白,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你一個人說了算。”
我冷笑:“我的話你不信,你的事,會跟我說嗎?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擺擺手,接著道:“聽你的意思,是瞧不上包子饅頭了?也對,我看你身強體壯,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既如此,勞駕你去別處,將位置讓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灰衣男臉上白一陣黑一陣,粗聲粗氣的道:“我不是為自己,是為大家討個公道,你明明說了要做善事,卻沒有拿出該有的誠意。”
我冷笑著正要懟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