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茶葉,利潤不低。倘若大家良性競爭,茶商絕對不敢往死裡壓低價格,茶農們從中受益得利,官府能抽到更高的稅,形成良性迴圈。”
“但倘若一家獨大,直接壟斷了所有的路,價格他說了算,茶農們被欺壓得活不下去,長此以往,形勢越來越惡劣,後果不堪設想。”
季襄不由自主聽住了。
何鑫點到為止,直接收了尾:“再多一句嘴,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大人英明神武,還是快點決斷吧。”
季襄眼睛微微眯起。
積怨許久,終究是要找一個出口的。
甘家宛如本地的毒瘤,不下狠心拔取,改變不了此地的風氣。
何況,此事的確是甘三石這夥人的錯。
律法中,並沒有規定被打之人不能還手。
他們被打得這麼慘,完全是因為技不如人。
再次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季襄道:“甘三石,此事的確是你帶頭鬧出來的,本官不偏不倚,給了最公正的判決。你要是繼續胡言亂語,本官會給你加一條蔑視公堂的罪名,多添二十板子。”
甘三石瞳孔巨震。
自己之前,已經被那叫小敏的玉面修羅渾身痠痛、口吐鮮血。
三十板子,能將人打得半死不活。
要是再添二十,自己可能會直接去見閻王。
大勢已去、識時務者為俊傑……甘三石腦海裡閃過這兩個詞,直接啞火了。
這時,卻聽得那小敏噗嗤一笑,脆生生的道:“三石,三十板子,挺配的。”
此言一出,有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獄笑話?甘三石身子發抖,笑不出來,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很快,衙役將他拖到一旁,當堂打起板子。
甘三石連聲慘叫,痛得死去活來。
我露出滿意的神情,低聲道:“惡有惡報,就該如此。”
何鑫卻朝縣令拱手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貴地衙役們的報酬,每月按時發了嗎?”
季襄連忙道:“自然發了,從未拖欠。”
“是嗎?”他淡淡挑眉,聲音也很淡,“看衙役打板子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們因為沒錢,沒有吃飽飯呢。”
這是嫌下手太輕了?季襄皺起眉,只得呵斥道:“你們一定要盡心當差,不然,本官直接革了你們。”
負責打板子的兩個衙役大吃一驚,不由自主下了狠手。
這下,甘三石再也叫不出來了。
三十板子下去,甘三石直接成了血人,氣若游絲。
接下來,其他打手也一一受罰,慘叫連天。
懲罰已畢,該收押的收押,我則帶著眾人,心滿意足出了衙門。
回到臨時租的院子,茶農們早已經散去,十分安靜。
馮大牛迎了過來,搓著手道:“因為起了糾紛,我將茶農們都打發了。”
我頷首道:“你做得很好,今天大家都累壞了,暫且歇息一下,養精蓄銳,明天咱們繼續收購茶葉。”
馮大牛驚喜不已:“東家的意思是,明天照舊嗎?”
我道:“這個自然,官司咱們也贏了,讓春香跟你細說吧。”
我轉頭看向何鑫,朝旁邊做了個請的姿勢:“何先生,我們到後院聊一下。”
等進了後院,離人群遠一些了,我關切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何鑫輕輕唔了一聲,低聲道:“華大夫給了藥,我也塗抹了,但還是有點痛。”
我愧疚不已:“是我太莽撞了,明知道甘家不好惹,卻還是執意要收茶葉,這才連累你受了傷。”
何鑫搖頭,聲音十分溫柔:“你心地好,做的也是好事善事,純良之人,是不應該被譴責的,該譴責的,是存心不良的甘家。”
我心中流露出絲絲暖意。
他沒有責怪我,選擇認可我,站在我這邊,為我解決問題,讓我覺得,哪怕做錯了也沒有什麼,有人會為我兜底。
何鑫轉了話題道:“今天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越俎代庖,讓紀昭和小敏動手,你不會怪我吧?”
我搖頭道:“怎麼會呢?當時那種形勢,我們除了反擊,別無選擇。”
何鑫分析起今天的事情,從容不迫的道:“我是這麼想的,甘家多年來壟斷茶葉,賺得盆滿缽滿。雖然被官府敲打了,但他們仍舊盯著眼前的肥肉不放。”
“既然糾紛不可避免,矛盾無法調和,咱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