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經營,在排不上一等,但京城也小有名氣。
今年開年,他們接了一個大單,價值不菲,要是順順當當將東西送到,能大賺一筆。
可惜的是,走到半途遇上劫匪,東西被人劫走了,紀昭的父親當場就死了,此外,還有好幾個鏢師都受了重傷。
紀昭咬著牙,為父親辦了喪事,變賣家產,賠付了客人的損失,也給鏢師們湊了醫藥費。
因為丟了鏢碼,紀昭的父親也過世了,人人都覺得紀昭年紀小撐不起場面,有十幾位鏢師出走了,鏢局的名聲一落千丈,生意冷冷清清。
紀昭束手無策,卻又不願祖宗基業就此敗壞在自己手上,這才過來求助。
史勝男聽完後,皺眉道:“按理,辛妹妹為你說了話,我該網開一面,但咱們在商言商,你這個鏢局,得力的鏢師受了傷,你自己又是剛剛接手,似乎沒有什麼投資價值。”
紀昭忙道:“史老闆,在下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優勢,但在下武藝不俗,又肯吃苦,還請你幫幫忙,助我度過眼前的難關。”
“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還清您的本錢利息,此外,以後您有用得著的地方,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史勝男扣著茶杯,搖頭道:“不行就是不行,在商言商,誰能投資,誰不能投資,我心中自有一杆秤。我不會因為你這幾句話,就改變自己的原則。”
這話算是直接判了死刑,將路堵死了。
紀昭聽了,臉色發白,神情充滿了絕望。
我在這時開了口:“說起來倒是巧了,我正好要出遠門,想找一家鏢局,今天遇上,倒是緣分,不必再費心了,紀老闆,你願意跟我合作嗎?”
紀昭本已經沉寂如灰的眼睛,不由自主亮起來:“辛老闆此言當真?”
我頷首道:“如假包換。”
紀昭忙問道:“那你想運送什麼東西?”
我笑著道:“運送什麼,我心裡有數,我僱傭人,你負責跟著我走就是了。”
“不過我有言在先,這次是要出遠門的,一走可能要一年,兩三年也說不定。”
“紀老闆,你要考慮清楚才行。”
紀昭立刻道:“我們這個行當,出遠門是常事,但我也有一個請求,希望辛老闆能答應。”
他微微紅了臉,聲音有幾分不好意思:“因為鏢局名聲敗了,最近我們接鏢,都是先送東西再收錢。”
“小打小鬧還成,但如今既然要出遠門,希望辛老闆能提前支付一筆報酬,一則能助鏢局度過眼前的難關,二則,鏢師們也能將家人安頓好,安心辦事。”
我頷首道:“這是人之常情,需要多少銀子,你報個數。”
紀昭盤算了一下,紅著臉道:“至少要五百兩銀子才行,辛老闆放心,結算的時候,我會照規矩行事,絕不會貪錢。”
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說了選你,自然會信你。”
我們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約定除了他之外,會另選九名身強力壯的鏢師,隨著一同出行。
五百兩銀子,我會盡快備好,明天一早就送到位。
紀昭謝了又謝,一掃之前的愁苦之色,高高興興走了。
一直默默圍觀的史勝男,皺著眉道:“其實,你願意出銀子,完全可以去名聲更好的鏢局,請能力高強的鏢師護送。”
“紀家鏢局,在京城根本就沒有什麼名氣,何況現在還敗落了。”
我嘆息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這個人,雖然能力不足,卻見不得人間疾苦。沒遇上就算了,遇上了,不搭一把手,心裡過不去。”
史勝男露出驚詫的神情。
片刻後,她拍著我的手道:“妹妹的格局,跟我截然不同,我雖然冷靜自持,心裡也佩服妹妹的人品。”
“只盼著這個紀昭是個知恩圖報的,不要辜負妹妹的好意。”
我心平氣和的道:“我做事只求一個心安,至於結果,誰都預料不到。從我自身的際遇看,我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
史勝男道:“懷善心者天佑之,理所當然,合情合理。”
我們又隨意聊了一陣,方才各自散了。
轉眼進了臘月。
臘月初一,定國公上交了全部兵權,於牢中自盡,遺言跟老太君相差無幾。
昔日風光無限的軍中將帥,就此一命歸西,死前還認下了所有罪名,一心一意只想為其他人求一條生路。
次日,官家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