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是一個浪蕩無恥之人?”
嚴氏低聲道:“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最重要的,還是想讓你如願,讓你念我的好。”
“我已經想好了,會在她進雅間後,過兩刻鐘帶著人出現。
“經此一事,辛氏自然不會再嘴硬,會乖乖接受我的提議,到陳府來做妾。你得償所願,我也會好好對她,不會虐待薄待,讓她終生有靠。”
陳謹冷笑道:“你計謀得頭頭是道,以本官為先,照這麼說,本官還真得感激你,給你磕一個。”
嚴氏呆了一下道:“這倒不必,你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就很高興了。”
陳謹忍不住扶額,在心裡破口大罵。
這蠢婦,連反諷都聽不懂,真是蠢得讓人無語!
罷了,跟這種人大動肝火,簡直是枉費心思。
陳謹道:“事已至此,本官還是想問一聲,你沒有問過本官與辛氏的想法,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覺得自己太過分嗎?”
嚴氏眨眨眼,嘴巴微微嘟起,端的是一副無辜又委屈。
她嘆氣道:“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以為自己能讓你圓夢,以為辛氏會感激我,給她一個歸宿,讓她不再身如浮萍……”
陳謹冷笑道:“少把自己捧得那麼高,你選中她,是覺得她曾經和離過,身份低人一等,今後只能任由你拿捏吧?”
嚴氏嘆息:“夫君要是這麼想,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嘴上不承認,但實際上,心底有幾分被人說中心事的羞惱。
她自然是深思熟慮過了,才會這麼做的。
婆婆逼得緊,丈夫三十歲了還沒有一兒半女,又起了外心的模樣,自己能怎麼辦呢?
男人嘛,只要起了心思,不得到,根本不可能放下的。
既然納妾避無可避,那,自然要選個對自己有利的。
辛氏嫁過人,是丈夫自己中意的,且她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瞧著似乎沒什麼宜男之相。
自己算計一番,又寬宏大量將她納進陳家,在自己面前,辛氏的腰桿再也挺不直了,還會事事以自己為先。
反觀自己這邊,能得到賢良名聲,也能得丈夫的憐愛感激,地位會更加穩固的。
她與賴婆子算好了一切,唯獨沒算到,辛氏竟然沒有走進雅間,丈夫沒有出手留住辛氏。
這也就罷了,辛氏竟然察覺到不對勁,還直接將事情捅到丈夫跟前了。
哎,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陳謹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眼前這個婦人,說她蠢吧,她偏偏還知道使手段,沒能如意之後,裝模作樣遮掩過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事到臨頭,被人發現了咬死不認,心理素質夠強,臉皮也夠厚的。
說她聰明吧,她自以為是不跟當事人商量,什麼都自己做主,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呢。
這時,嚴氏哭訴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說清楚了,還請夫君念在我沒有壞心,也沒有釀成什麼大禍的份上,饒恕我這一次,饒恕我的丫鬟婆子。”
陳謹冷聲道:“你憑什麼來求情?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臉面來求情?”
嚴氏哭道:“我是好心辦壞事,但夫君你難道一點錯都沒有嗎?你為什麼不好好跟我說清楚?要是你明明白白說了,我怎麼會做這些小動作?”
陳謹簡直被氣笑了:“照你這意思,都是本官的錯,你倒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了?哼,犯錯不知悔改,在本官看來,只會罪加一等。”
嚴氏忙要繼續哭求,這時,陳謹的隨從卻進來了,走到陳謹身邊耳語幾句。
陳謹變了臉色,不等聽完就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替賴婆子求情呢,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好事嗎?”
嚴氏詫異不已:“一個婆子,向來跟我貼心,能做什麼好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謹黑著臉,竟不理會嚴氏,只看向自己的隨從,揮手道:“你來跟這個愚婦說。”
他審問嚴氏身邊的人,只是瞧著嚴氏嘴硬心裡鬱悶,一門心思想弄清楚今天的真相。
沒想到歪打正著,竟然釣出了隱藏在家裡的大魚。
隨從態度還是恭敬的,朝不明所以的嚴氏行了禮,才垂著手開始說話。
隨著他的聲音,嚴氏的臉色再次變了。
她聽到了什麼?讓她萬分信賴,一直跟她出主意的賴婆子,竟然收了貴人的銀子,刻意引誘她,讓她將辛氏弄進府當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