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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鈞良點頭道:&ldo;滕卿說的有理,正是孤的心思。&rdo;滕雲瞥見對方的笑意,禁不住臉上燒,趕緊低下頭去,自從那日雲鳳宮大婚之後,雖然滕雲還是以滕南侯的身份照常上朝,參與國事,但是薛鈞良看著他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有時會溫柔,有時候帶著憂慮,這讓滕雲禁不住想起那晚上,對方肯定是以為自己睡著了,才會吐露心聲。滕雲哪知道,其實薛鈞良就是因為知道他沒睡著,才故意這樣吐露心聲的,之後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這樣既不會把滕雲逼得很緊,也捅破了窗戶紙,免得滕雲還矇在鼓裡打轉兒。薛鈞良居高臨下的看著滕雲的反應,看他從鎮定變得耳根子發紅,藏在領口裡的脖頸也透露出殷紅,禁不住心裡有些得意,也不太過分,隨即收回目光,轉而看著郎靖,道:&ldo;郎靖你的意思呢。&rdo;郎靖道:&ldo;正如各位大人所說,呂世臣不足為懼。&rdo;&ldo;哦?原來郎靖你早就有取勝的把握?&rdo;郎靖臉色一成不變,道:&ldo;目前還不會開戰,但是如果這一戰是由奉國執黑先行,微臣就敢肯定呂世臣不足為懼。&rdo;薛鈞良用手支著頭,笑道:&ldo;仔細說來聽聽。&rdo;郎靖道:&ldo;呂世臣是文人,文人自然有文人的弱點,比方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比方說婦人之仁,呂世臣不是不會打仗,而是不願意打仗,如果他要上陣,必然用傷亡最少的方法,而往往戰場之上不可能兩全其美。&rdo;薛鈞良微微點了一下頭,&ldo;說的沒錯,想要坐守天下,又豈能有婦人之仁呢,有時候一時的仁義和不忍心,換來的是更多的將士丟了性命。&rdo;郎靖道:&ldo;只要是奉國先發兵,不管是不是師出有名,呂世臣肯定會心有愧疚,到時候自然心懷不忍,在沙場上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不用全力,怎麼可能打贏。&rdo;薛鈞良笑道:&ldo;都說呂世臣才智過人,孤看他不及你。&rdo;郎靖頓了一下,道:&ldo;微臣謝陛下厚愛,只可惜微臣自知不如人,只是知己知彼而已。而且奉王雖能得呂世臣,卻不知如何讓其發展抱負,陛下得滕南侯,卻不拘於禮俗,才是真正的英明。&rdo;他這幾句話誰都能聽出來是在拍馬屁,但薛鈞良聽來卻極其的受用,正好說到了心坎裡,既讚揚了滕雲,又說薛王是伯樂。薛鈞良知道郎靖討好自己,完全為了薛鈺的事情,薛鈺雖然已經被放了出來,但是還是限制了自由,而且不能來上朝。薛鈺的性子也比較直,先前就對郎靖冷嘲熱諷了一番,不為別的,只為了郎靖是他手下的食客,而如今郎靖搖身一變已經可以自由進出軍機處,而自己卻名存實虛的當一個侯爺,連出入都被人暗中監視著。郎靖清楚薛鈺的秉性,他一心為了薛鈺辦事,自然想要為薛鈺爭取實權,薛鈞良也清楚。薛鈞良聽完了眾人的意見,也就吩咐下朝了,臨走之前笑著對郎靖道了一句,&ldo;很久沒見過鎮疆侯了,著他遞牌子進宮。&rdo;郎靖這時候才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但是馬上又恢復了平日的鎮定,跪下來謝恩。滕雲的府邸從滕南侯府變成了雲鳳宮,下了朝自然不會再出宮去,只能回雲鳳宮,不想半路被薛鈞良截住,笑道:&ldo;滕卿今日不用去軍機處,那就隨我走走罷。&rdo;滕雲自那日起心思就很亂,他和薛鈞良的恩怨一下幾輩子,說出來都覺得匪夷所思不可置信,薛鈞良曾經一箭殺了自己,卻又和自己吐露心聲,滕雲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才好。而對方卻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自己只是微笑,有時候會一起用膳,有時候會聽聽自己的意見,除了偶爾厚臉皮的觸吻一下,也沒有更多越鉅的事情。滕雲心裡有事,也就沒關心薛鈞良要帶自己去哪裡,等到了地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兒。薛鈞良笑著親手為滕雲推開門,道:&ldo;我看滕卿這幾日精神不佳,特意讓人弄了泉水來。&rdo;滕雲望著眼前蒸騰著熱氣的玉雕湯池,也不知道是熱氣燻得,還是被薛鈞良的話弄的,竟然臉上發燒。薛鈞良看出他臉皮薄,揮退了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姜諭心領神會的也退了下去,臨走之前道:&ldo;陛下如果有事,老奴就在外面。&rdo;姜諭退了下去,和上門,內室的亮度一下就按了下去,更顯得雲霧繚繞,滕雲聽著和門的聲音,禁不住顫了一下,覺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這是上戰場的時候完全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