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靜下來。
嚴老身邊的警衛員,出聲打破沉默。
“小江同志,上級決定將嚴老的手術定在省城人民醫院。”
“這是你要求的助手人員名單,已全部就位。你這邊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前往省城,爭取在晚飯前讓嚴老入院。”
“是開車前往省城,還是坐火車?”
“開車前往。”
江暖下意識皺眉,惹的警衛員一驚,“有什麼問題嗎?”
“我先替嚴老把個脈。”
說著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枕,朝嚴老比了個請的姿勢。
嚴老配合地將手放到手枕上。
幾分鐘後,江暖沉聲開口:
“嚴老的身體現在不適合長途跋涉,國道崎嶇顛簸且車程長,一旦途中嚴老心衰缺氧,小車空間不足,情況會比較麻煩。”
“我建議換成火車,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一早走都可以。”
“這……”警衛員有些猶豫。
首長出行很多東西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哪怕只是換個出行工具,對後勤來說,也是牽一髮動全身的概念。
嚴老直接拍板,“按小江同志說的辦,換成火車。”
警衛員很為難,“時間太匆忙,要安排專列怕是來不及。”
“不用安排專列,坐臥鋪就行,記得將小江同志夫妻倆安排在跟我同一個車廂。”
“那行,我馬上去辦。”
警衛員說著就要走,江暖叫住他,“再去縣人民醫院借罐氧氣備用。”
警衛員有些不解,但嚴老對江暖的話十分看重,他只能嚥下疑惑,點頭應許,“行!”
不過很快,他便知道了江暖讓他借氧氣罐的意義。
一行人在傍晚的時候,坐上前往省城的火車,但半夜時,嚴老突然發病。
視力模糊,呼吸困難。
眼看著就要喘不上氣來,江暖熟練開啟備下的氧氣罐,替嚴老續命。
又攤開隨身攜帶的銀針,紮在嚴老頭上幾個重要穴位。
警衛員和武功,看的心驚膽戰。
但好在一整套的操作下來,嚴老的生命體徵終於恢復平穩。
警衛員嘖嘖稱奇,“小江同志不愧是神醫,這都被你預料到了。”
江暖可不如他想的樂觀,她滿臉凝重地又替嚴老把了一次脈。
“你想辦法安排一下,明天下火車後儘快手術。”
嚴老年歲已高,病情本就不妙,再加上他從西北坐火車來縣城,奔波勞累一路。
早一天手術,便能多一分生機。
擔心警衛員再犯軸,呼吸終於平穩的嚴老,厲聲交代他,“按小江同志說的來,現在馬上去找列車長,讓他們通知省城醫院做好手術準備。”
警衛員現在對江暖佩服的五體投地,連忙點頭應許,“好的,首長。”
拔出銀針後,江暖給嚴老餵了顆保命丹。
後半夜,嚴老沒再繼續發病,但江暖仍守在嚴老對面的下鋪。
謝遠辭心疼她困的厲害,讓她躺下休息。
“別擔心,我替你看著,一有不妙就叫醒你。”
“好!”江暖放心的秒睡。
對面床,嚴老見江暖緊揪住謝遠航衣襬,睡的滿心信任的樣子,若有所思。
天亮,火車抵達省城。
因為提前安排過,出站口省城人民醫院的工作人員早早等候。
見到嚴老,便將他請上救護床。
江暖和警衛員隨車前往醫院。
武功邀謝遠辭跟他一起坐後面的工作車輛。
謝遠辭拒絕,“你給我個地址,我晚點過來找你們。”
“你該不會是趁著江妹妹不在眼前,就去幹什麼壞事吧?”
謝遠辭嘴角微抽,“你以為我是你?”
“哎你什麼意思,我退伍不褪色,你可不能汙衊我。”
“行了,別囉嗦!告訴我,你們準備安排我媳婦晚上在哪落腳?”
“之前是準備讓江妹妹住軍區招待所的,不過現在得看嚴老手術情況。”
“那我一會兒直接來醫院找你們吧。”
“行!等安頓好我給醫院服務檯留口信。”
不敢耽誤太久,武功說完後匆匆上車。
謝遠辭站在出站口打量四周。
每個城市,火車站附近都是熱鬧而繁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