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是被氣暈的。
謝遠晴將劉春花轉頭嫁給癩子李的事如實說出來,謝遠江便擼著袖子,要去找劉春花問個清楚明白。
謝遠晴謹記江暖的交待,攔著不讓他去。
謝父也讓他別去丟人現眼,並要求他以後都不許再搭理劉春花。
謝母一開始沒說話,謝遠晴還以為她是不在乎劉春花的行徑,正想安慰她幾句,誰知她突然倒地。
“三嫂,能不能麻煩你過去看看?”
謝遠晴小心翼翼地詢問江暖,小臉寫滿對謝母的擔心,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斷了什麼事情。
江暖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想後退兩步被謝遠辭牽住手。
他低聲徵求江暖的意見,“我們過去看看媽?”
江暖點頭,跟他們一起去到謝母歇息的樹蔭下。
看到她來,謝遠江眼裡滿是歡喜,“弟妹你能來,太好了。”
這話透露出多層含義。
在謝遠河夫妻倆隔岸觀火後,他擔心老三兩口子也會對他和爸媽隔岸觀火。
所以在小五說去找老三媳婦時,他其實很擔心被無視。
但好在老三媳婦不計前嫌,老三也不是老二那冷漠的。
再有,雖然他還不知道媽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暈過去,但老三媳婦連老四的命都能保住,肯定醫術高明。有她在,他們父子幾人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認可江暖。
比如他爸。
謝父見謝遠晴一言不發地跑遠,竟是把江暖給叫來,他面色陰沉的極為難看。
在江暖蹲下身體替謝母把脈時,他把謝遠辭叫到一邊,“把你媳婦領回去,別讓她在這裡瞎湊熱鬧。”
謝遠辭臉上溫情瞬間散去,他面無表情地回望著謝父。
謝父皺眉,“怎麼,現在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
“我相信我媳婦的能力,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會支援她。”
“那可是你親媽,你就不怕她手上沒個輕重,到時候你媽……”
“我媽也相信我媳婦,”謝遠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若看我們不順眼,可以選擇不看,但最好是不要亂說話,不然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犯渾。”
“你!”謝父被他話裡明顯的威脅給激怒,揚著手想打他。
恰好被回頭的江暖給看到,只見江暖立馬沉臉冷懟。
“他說的對,你可以不待見我,反正我也沒把你當長輩看。但你今天這巴掌要是真落到他臉上,我不介意把謝家鬧個天翻地覆,到時候誰也別想好過。”
謝遠江和謝遠晴也看到了謝父高揚的巴掌,兩人明顯一愣,但很快回神。
謝遠江大步走到謝父面前,拉著他後退兩步,“爸你在幹什麼,咱們可都是一家人。”
謝父不服氣的揮開謝遠江的手,指著謝遠辭數落。
“他有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嗎?他現在滿心滿眼都只有這小娘們,為了討好這小娘們不安分,不惜跟我們鬧分家。”
“也就是因為他們執意要分家,老二才會跟著一起鬧。現在咱們這個家,哪還像個家,都是這小娘們害的!”
說到小娘們三個字時,他雙眼死死地盯著江暖,眼裡的憎惡和嫌惡是實打實的。
謝遠辭嗤笑,“家不像家,那是因為你作為父親無能,跟我無關,更怪不到我媳婦頭上。”
“既然你不樂意我媳婦替媽治病,那我們也不多管閒事了。”
說完他拉江暖轉身,毫不猶豫地準備離開。
謝遠江見狀,連忙攔住他們,“老三你冷靜點,媽的安危最重要。你千萬不能因為跟爸置氣,就不關媽的死活啊。”
“首先,”江暖冷臉打斷謝遠江的道行綁架,“媽昏迷是被劉春花改嫁給噁心的,而你是劉春花的前夫,應該對這件事負全部責任,而不是將媽昏倒的責任,轉移到不相干人身上。”
“其次,我是作為醫生過來看診的,不會接受你的任何道德綁架,更不能容易自己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被你們任意驅使。”
“最後,媽她只是急火攻心,喝點水休息一下就能醒過來,還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你不用借題發揮。”
她的話條理清楚,淺顯易懂。
饒是心思單純的謝遠晴都聽的清楚明白,更別說謝遠江了。
他撓著頭,尷尬地想要解釋自己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