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暖回應,謝遠航就捱了自家三哥的一記腦瓜蹦。
不僅如此,三哥還湊在他耳邊,陰沉沉地提醒,“那是我媳婦。”
謝遠航:“……”
呵呵,滿病房只有他一個人的傷害達成了是嗎?
謝母沒心思感受小兒子幽怨的眼神,她看著自己碗裡的豬蹄,愣愣地有些出神。
豬蹄是她燒的,味道有多香她自然是清楚的。
出鍋時,大房二房那兩個嘴饞的,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粘過來。
她以為,以江暖的性格,肯定是獨佔的。
畢竟豬蹄本就是別人送給她的,而且老三也早就說了,誰都不許搶不許分。
可沒想到,江暖不僅分給了老三,還分給了她。
這讓謝母震驚之餘,還有感動。
當家這麼多年,在桌上分了近二十年的飯菜,卻第一次吃到兒媳婦分來的肉。
跟她一樣感動的,還有隔壁床的白老。
紅燒豬蹄他吃過不少,但像這樣有人情味的紅燒豬蹄卻是第一次吃。
他不由得衝謝母比了比大拇指,“大妹子,你好福氣啊。”
謝母憨厚一笑,“讓您見笑了,我家這幾個孩子沒什麼大出息,但好在還算聽話。”
白老昨晚被氣一頓,身體是搶救過來了,但心裡卻憋著好多的話。
現在聽謝母這麼一說,立馬開啟話匣子感慨,“你們家孩子不僅聽話,還兄弟和睦、夫妻情深。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優良品德,可羨慕死我嘍。”
謝母聽到這話,立馬打量白老,“瞧您這氣度,不是普通人家,怎麼不見您家裡的後輩呢?”
“他們喲,都盼著我早死,然後好繼承我的家產呢。唉……”
說來也巧,白老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麼一大早的,爸你就瞎嚷嚷什麼呢。”
“就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當兒女的苛刻你呢。”
昨日奪門而逃的姐弟倆,今日再次站在病房裡。
在見到白老手裡端著的紅燒豬蹄時,白蕊立馬尖叫,“爸你怎麼回事,一大早就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是嫌命太長了嗎?”
白榮則是眼疾手快地搶過白老手裡的碗,夾起豬蹄往口裡送。
“爸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錢請一群泥腿子吃豬蹄,也不肯多給一分錢給我們。”
“你別忘了,我們才是你的親人。若是你的腿一直好不了,到時候你的衣食住行可都要靠我們姐弟照顧的。”
“我不需要你們照顧,”白老被兩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行為,給氣白了臉。
但這次他強忍著,不讓自己情緒太過激動。
他指著門口勒令二人,“出去!”
“爸,北城大醫院的醫生都說你的腿治不好了,你就接受現實吧。”
“就是,我們又不要你全部的財產,不過是讓你從指縫裡漏點出來,給我們養家餬口,你何必那麼摳。”
白老雙手死死摳住床架,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馬上登報跟你們斷絕親子關係。”
“走就走!”
姐弟兩個,急匆匆的來,毫不留戀的離開。
白老在他們的言語攻擊中,又一次死裡逃生。
他虛弱的衝謝母等人歉意輕笑,“讓你們見笑了。”
謝遠辭三人已經見識過白家姐弟的無情和冷漠,但謝母是第一次見。
她微張著嘴,訥訥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慰白老。
滿室寂靜時,江暖走過來,問白老道:“你的腿究竟怎麼了?”
“年輕時雙腿受了點傷,當時情況緊急沒處理妥善,後來越來越嚴重,現在連一兩步都走不了。”
白老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江暖結合章小蕙和護士長提供的資訊,猜測著白老怕是在戰場上受的傷。
兒女不孝困於家庭瑣事的老頭不值得她費心,但為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戰鬥英雄,她必須救。
“能給我看看嗎?”
“你……”白老眼裡亮光閃現,但緊接著又搖頭,“我知道丫頭你是好心,但我之前跑過許多醫院,醫生都說治不了。”
“別人不能治,不代表我不能治。”
江暖說的擲地有聲。
眼裡自信的光芒耀眼至極。
饒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的白老,也在這一刻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