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
謝家男人都不矮。
謝遠辭最高,近一米九,謝遠江也有差不多一米八的身高。
謝遠航雖然年僅十三,但也只比謝遠江矮一點點。
但唯獨謝遠河,才一米七出頭。
這會被謝遠辭拎著衣領,像極了被束縛住的小雞崽。
社員們面面相覷。
一時間不知道謝遠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謝遠辭龍行虎步的靠近,先是目光上下打量江暖,確定她沒受傷才暗暗鬆了口氣。
“大河……”
李大妮看到謝遠辭出現時,本能的害怕。
在看清他手裡拎著的謝遠河,更是嚇的全身冰冷。
她翻身坐起,然後連滾帶爬的靠近謝遠航……手裡的謝遠河。
“大河你沒事吧,大河!”
謝遠河當然有事。
他本在地裡磨洋工,誰知謝遠辭突然發瘋,衝到地裡揪著他就揍了一頓。
他昨晚一夜未睡,本就精神不濟,謝遠辭的拳頭又重的像沙包。
一拳接一拳的,他想抗都抗不住。
幾拳下來,他便主動求饒。
然而謝遠辭並沒打算放過他。
不僅補了幾拳,還當著地裡沒下工社員的面將他給綁了。
隨後拎著他穿過大半個楊柳大隊,好不容易回到家,卻發現家門口還圍了一圈的人。
此時的謝遠河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認識自己。
因此他一直縮著頭當烏龜,甚至還想將衣服蒙到頭上,讓人看不到自己的臉。
可李大妮這蠢貨,一口一個大河的喊。
她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他來嗎?
“大河你怎麼傷成這樣了,是誰揍的你?”
謝遠河氣的險些嘔出一口老血,聽著四周社員們的嘲諷聲,他咬牙怒罵李大妮,“閉嘴!你個蠢貨!”
“你又罵我,我關心你也有錯嗎?你知不知道老三媳婦有多可惡,我只不過是想求她給我個生兒子的秘方,她不給也就算了,還當眾汙辱我。”
“砰!”謝遠辭動作粗魯地將謝遠河踹跌到李大妮面前。
毫無防備的謝遠河,雙膝跪地,而且正對著李大妮。
這麼一來,像極了謝遠河向李大妮行大禮。
李大妮嚇的尖叫,手忙腳亂的去扶謝遠河。
可謝遠河雙手被反剪,動彈不得。
身上多處被謝遠辭的拳腳招呼過。
李大妮不得法的攙扶,非但沒有減輕他的痛苦,反而扯得他全身都痛。
謝遠河氣的想殺人的心都有。
他到底為什麼要娶這麼一個蠢貨當媳婦。
眼見著李大妮又要來扶他,謝遠河咬牙切齒的怒罵,“蠢貨你給我滾遠點!”
“大河你……”
李大妮被嚇的眼淚汪汪。
在眾人以為她會反駁謝遠河自己不是蠢貨時,她轉頭義憤填膺的質問謝遠辭。
“老三,為什麼要對你二哥下麼狠的手。”
謝遠辭冷呵,“因為他眼瞎娶了個只會窩裡斗的蠢貨。”
“我……”
李大妮被謝遠辭眼裡的戾氣驚的後退,正好撞到謝遠河烏青的眼角。
他頓時痛的眥牙。
“給我聽清楚了謝遠河,今天揍你是因為李大妮不知死活得罪我媳婦。”
“以後她再往我媳婦跟前湊一次,我就揍你一次,誰來說情都沒用。”
謝遠河氣的面色鐵青,顧不上再遮掩身份。
聲色俱厲的質問謝遠辭,“你是不是有病,又不是我得罪你媳婦,你光揍我做什麼!”
“自然是因為,她冠的是你的姓,你要為她的行為負責。”
這理由很強大。
不管是楊柳大隊,還是縣城,甚至是省城和整個時代。
大家都約定俗成的認為,女子出嫁從夫,冠的是夫家姓,那言行舉止自然也是跟夫家息息相關。
所以,謝遠河反駁不了。
可胸口翻湧的怒氣讓他難以平靜,李大妮便成了他發洩的出口。
“蠢貨,該死的蠢貨!”
他顧不得自己沒站穩,抬腳狠踹李大妮。
李大妮被踹的尖叫,嘴裡高呼,一開始是讓大家救命。
最後話題又繞回到江暖身上,口口聲聲說江暖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