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錯了,張大哥是老當益壯!&rdo;&ldo;我沒這麼老吧?&rdo;岑鷺揚笑笑,沒說話。張涼風又問道,&ldo;對了,你二姐結婚了吧?&rdo;&ldo;結了呢。&rdo;綠燈亮起,岑鷺揚發動車子,一邊漫不經心的道:&ldo;當年我大姐留學的時候,爸媽提心吊膽,生怕她找個洋人丈夫,結果反而是最讓他們放心的二姐找了個老外!&rdo;&ldo;是嘛?&rdo;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岑鷺揚頓時懊惱了,馬上轉移話題道:&ldo;不過我跟你說,我二姐的兒子,那雙眼睛超級漂亮,蔚藍蔚藍色的,晶瑩剔透。&rdo;&ldo;聽說混血兒都很漂亮。&rdo;&ldo;是啊。&rdo;岑鷺揚說完,也沒再說話了,車廂裡又安靜了下來。有人說當年驚豔,只因沒見過世面,張涼風想,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見世面了,無論經過多少年,見到她的那一秒他依然會驚豔,大概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情結,只對特定的人才能表現出來,連未婚妻都不能成為例外。張涼風就在車裡,看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從他面前的斑馬線經過,女人臉上笑如春風,一秒都沒停頓的從他面前走過,完全不知道,兩米之外,有個相隔五年後再一次見到她的那個男人,再一次慌亂了。在法國的這五年,他真的以為自己放下了,偶爾夢迴時想起這個人,也不過是覺得懷念,早知彼此不再可能,所以不再抱任何希望,放棄也就變得輕而易舉,他以為自己懷念的只是那段過去,並不代表他依然對她這個人念念不忘,卻不知,再一次見面,還是如此兵荒馬亂,屬於他一個人的慌亂。究竟這種情結,還要多久才能徹底放下?看著岑妙涵一步一步的走遠,張涼風的內心忽然升起一股衝動,前所未有的衝動,讓他在理智回來之前,從車上下來對著岑妙涵的方向大聲道:&ldo;岑妙涵!&rdo;張涼風一步一步向岑妙涵那邊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間裡的那種沉重。&ldo;好久不見,聽鷺揚說你昨天就回來了,沒想到這麼快遇到。&rdo;張涼風淡淡的點頭,掃過那個眼神開始變得戒備的男人,沒理他,繼續看著岑妙涵:&ldo;好久不見,你……&rdo;岑妙涵輕笑:&ldo;聽說你未婚妻也一起回來了?什麼時候辦酒席,我們能去參加嗎?&rdo;&ldo;……&rdo;張涼風抿唇,忽然笑了,&ldo;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是不是離開了我,你覺得很幸福?&rdo;岑妙涵搖頭:&ldo;你說錯了,正確的說,應該是離開了你,我依然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你,也同樣如此。&rdo;張涼風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失落有之,欣慰有之,另還有一絲絲的慶幸,如果聽到這番話,他都還不想放下,那就太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未婚妻……也對不起她。五年來都沒能完全釋懷的感情,就因為岑妙涵這一句話,他是真的鬆了一口氣。過去的執念,是真的該煙消雲散了。張涼風說道:&ldo;我們還在商量婚期,確定了日子,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rdo;&ldo;那就好,我們還要送孩子去幼兒園,有空再聊吧。&rdo;張涼風低頭看著那雙跟岑妙涵如出一轍的眼睛,笑著摸摸孩子的頭,揮揮手讓岑妙涵他們先走。岑妙涵也帶著很舒心的笑容,就跟昨天背對著某人,刪掉了她弟弟發來的那條內容為&ldo;大姐,張大哥的未婚妻那雙眼睛跟你真的好像啊&rdo;的簡訊時,是一模一樣的。有時候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只要他們都幸福著,打破沙鍋問到底又有何意義?張涼風的車子轉了個彎,呼嘯著往來時的方向奔去,下車,開門,回房,動作一氣呵成,他未婚妻此時剛剛起來,看著他疑惑道:&ldo;你不是說今天去上班嗎,怎麼這又回來了?&rdo;張涼風從兜裡掏出錢夾,拿出一張照片,是岑妙涵的個人婚紗照,照片外面還細心地纏了一層透明膠帶,所以多少過去了,撕開透明膠帶,照片依然嶄新著。張涼風拿著照片對未婚妻道:&ldo;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你說,什麼時候我願意把這張照片交給你處理,就相當於我在向你求婚,親愛的,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