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途中意外越少越好,而且陳柔從打人到配合他的工作,全程乾淨利落,迅速,就又叫劉主任心裡有些佩服。
見她一雙柳葉般的細眉簇在一處,顯然是在憂心丈夫,劉主任遂在戴好手套之後安慰說:“聶家三爺目前處於重度腦傷中,意識偶然會清醒,但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迷中,這是正常的,也是他的身體保護受傷器官的正常反應,等手術做完他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們也就可以正常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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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柔點頭:“謝謝!”
轉身,等劉主任拉開門,她直接就進手術室了。
這時從另一側,手術間的大門外,聶釗也被推進來了,紅燈亮起,手術正式開始。
聶榮也在,在手術檯隔間,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後面。
那個位置一般情況下是院領導監察手術,以及實習醫生們觀摩手術用的。
不過只要病人家屬願意花足夠的錢,就可以全程在玻璃窗外盯著,直到手術結束。
聶榮聶主席看起來很狼狽,他的頭髮被搞亂了,扁塌塌的,眼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搞破了,一邊鏡框掉了,歪搭在鼻子上。
畢竟擔心兒子嘛,眼看著幾個洋醫生拿出鑿子電鋸等物,幾乎整個兒趴到了玻璃上,目光緊緊,盯著手術床上的兒子。
安秘書就在他身旁,也不知道跟他說了句什麼,他忽而目光側掃,看向站在手術檯側的陳柔,良久,深深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劉主任說得沒錯,在這個階段,聶釗的大腦偶爾會有清醒,但大多數時候他的大腦都處於深度昏迷中,意識也是極度混亂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按常理來說他估計連自己身在何處都搞不清楚才對,但是他醒了三次,也只跟陳柔交流了三次,可他的三次交流都特別關鍵。
第一回,他佐證了陳柔,讓她把懷疑的目光鎖定到了梅潞身上,第二回,他說的是關於她會過敏的一樣東西,Musk moscene,人體的過敏反應分大小,小的也就出點皮疹,紅一下癢一下,但重度過敏是會要命的,所以他講的,是涉及有可能傷及她性命的事情,這個她暫時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先不管它。
而第三次,也就是剛才,其實陳柔自己都沒想到,聶釗會說那麼一句話。
他對他老爹說要聽她的,也就意味著雖然她處在重度的昏迷中,甚至,他難得醒來的幾回,都看到她在暴力揍人,但他選擇完全信任她,對她的信任,甚至超過了對他老爹,這倒搞的陳柔有點忐忑不安。
畢竟聶家內部雖說人不多,但情況就夠複雜的,而外部,除了鬼頭昌之外,還有多少道上大佬,社團參與到了殺害聶釗的案件中,陳柔都得慢慢來查。
要說辦案子,她的能力當然毋庸置疑。
但這不是將來的種花國,她身後也沒有強大的公檢法和南海軍方,她只有一個人在孤軍奮鬥,她也會擔憂,會懷疑,怕自己還沒查明案子就被對方暗害,她自己要沒命,也會辜負聶釗的託付。
不過還好,只要手術動完,渡過了危險期聶釗就會清醒。
而只要他在醒來之後,還能像現在一樣信任她,陳柔也就不必束手束腳,可以放開手,盡情的調查案子了。
且不說香江道上那幫子無法無天的社團大佬們,鬼頭昌那個惡魔,和他那個只會綁架殺人的海盜園區,陳柔是必須要剿滅的,她要將它夷為平地。
……
醫生要給聶釗做的是微創手術,但只要是腦部手術,過程當然很血腥。
此刻醫生正在給他上麻藥,而雖然在重症室護士已經給他做過術前備皮了,但Marry醫生於護士的備皮似乎不太滿意,指揮著醫生們,在給他重新做備皮。
之後就是正式的開顱手術了。
空氣裡先是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漸漸的,隨著電鑽滋滋作響,騰起了一股燒焦了的,烤肉的味道。
這會兒快中午了,陳柔早晨吃得少,肚子餓,聞到烤肉的味道,瞬間覺得有點餓,但當然,一想到那燒焦的全是聶釗的皮肉,是人肉,她也就瞬間沒有胃口了。
病人被麻醉著,既沒有知覺,也不會覺得餓。
醫生們在進手術室之前當然是吃飽的,也專門上過廁所,而在手術過程中,為了保證無菌環境,他們當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哪怕去解個小便,也得重新消毒才能進來,所以當上了手術臺,不論多久,醫生基本都是硬扛過去。
時間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