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環境裡,頭一回擁有傭人,陳柔還有點不習慣。
目送明叔離開,她正準備回自己住的那間病房,聶涵卻從病房裡出來了:“小阿孃,被褥我已經送來了,但是為什麼要給灣島仔,不是給宋哥啊?”
給灣島仔被褥是因為他的香港腳太爛,怕傳染,陳柔讓他搬重症室裡去了。
宋援朝和她,鄺仔睡一屋,當然就不需要鋪蓋。
給聶涵解釋了一下情況,她又問:“嘉峪呢,還在學校寄宿?”
“明叔說他住在學校會更安全,嘉峻也一樣,呆在新加坡會更安全。”聶涵說完,又說:“對了細娘,我剛才要上樓的時候碰上於警長Sir的太太,她說聽說阿公生病了,明天想和於Sir一起來探望一下。”
這丫頭的稱謂總是奇奇的,陳柔在她嘴巴里從小阿孃又變成細娘了。
她問:“你怎麼回答的?”
聶涵說:“明叔交待過的,不論記者還是熟人問起,一律答不知道,不方便。”
聶家父子住院已經好幾天了,公司有梁利生和CEO韋德坐鎮就能正常運轉,而家裡頭為防人多眼雜,就連傭人秦媽也不讓來了,一應物品只讓聶涵帶保鏢取送。
再有院方的配合,這樓上發生的一切事就都被瞞的密不透風。
自己家的家事,關起門爛在家裡頭,梅潞姐弟到底啥情況外面的人一概不知。
就連香江警界二號警長的太太想要打探情報,也得假裝跟聶涵偶遇。
這種保密程度在香江,也就聶家的財力才能辦得到。
而於崢嶸,赫赫有名的二號警長,在香江警界是僅次於白人警督的最高官員,同時他也是從聶臻到聶釗,幫助梅潞痛下殺手的那個人。
他的太太碰上聶涵,當然不止是隨隨便便的偶遇那麼簡單。
眼看著從梅寶山到梅潞和梁利生,一個個的進了醫院就人間蒸發,他肯定也會著急吧,心焦吧,急切的想要知道情況吧。
但從菲律濱逃回來的聶涵已經不是傻白甜,懂得保守家裡的秘密了。
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口風也不夠緊,生怕被記者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從嘴裡套出話來,索性凡事既不好奇也不打聽,她自己都不知道,別人也就沒法套話了。
她說:“放心啦細娘,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把於太推辭掉了。”
又左右四顧,說:“宋哥好奇怪喔,我一來他就走了,不跟我見面。”
陳柔說:“回去路上小心點,一定不要離開保鏢和傭人擅自行動。”
“知道啦,幫我跟宋哥說再見。”聶涵揮揮手,走了。
她帶的保鏢是明叔專門打電話從外面找來的,曾經在聶家幹到退休的老保鏢,是個五十多歲,鬍子拉碴的大叔,但據說別看他人老,一身功夫沒得說。
有他陪著聶涵,一般人輕易不敢動她。
說回聶釗這邊。
陳柔暗猜接下來他就該調轉矛頭,直面梅潞的幕後大BOSS,於崢嶸於Sir了。
其實於Sir在陳柔這兒也是必須要幹掉的人物。
且不說他跟聶釗的私仇,作為一個大國際都市的二號警長,他能號令整個香江警隊的所有阿Sir,他本該庇佑百姓,嚴懲犯罪,為香江人民打造一個安定,穩定的治安環境
但他偷盜原油,製造車禍,勾結外籍海盜蓄意綁架,簡直就是在給警察行業抹黑。
陳柔作為一名種花家的特警,就為了一正警風警氣,也必須親手削了他。
不過不僅她和聶釗在關注於Sir。
陳柔發現她半路撿來的神秘戰友宋援朝,他也在悄悄的關注著於崢榮。
今天宋援朝值夜班,按理應該站在門口才對。
這會兒他不在,陳柔揣摩了一下他的小心思,估計他是在躲聶涵。
當然,他也不敢離開,應該是躲在聶釗的病房裡。
因為聶釗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除了她和宋援朝,醫生不允許別人進去。
他躲進屋子,就可以不用跟聶涵面對面了。
病房門沒有反鎖,只是虛掩著,陳柔也沒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宋援朝就站在客廳通病房的門口,捧著本厚厚的雜誌在埋頭看。
見陳柔進來,他放下了雜誌:“陳小姐還沒睡?”
“看的什麼書?”陳柔伸手。
宋援朝遞給她:“《香江法治週刊》,我想了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