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的事,也已經想好要怎麼陪伴太太一起度過孕期了,甚至還專門給自己計劃了兩個長期休假。
但沒能勸到太太多吃一口,總歸是不甘心,也覺得特別挫敗。
上了床,這回換陳柔看《高智商baby》了,半晌,聶釗突然側首,來了一句:“阿柔,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原則性呢?”
在一起時間長了,對於上輩子陳柔也就不怎麼避諱了,一笑,反問:“聶老闆您呢,如果不是足夠自律,又怎麼能賺到錢?”
自律和原則性其實是一個東西。
像陳柔這種能在長期的,高強度的訓練下始終如一的人,原則性當然就很強。
不強的話,特種部隊那種地方,她早被更年輕,更有力量,心眼子更多的新人們取代掉了,當然了,聶釗也一樣,他的工作也是,需要自律,更需要原則性。
陳柔是在反問,但其實也是在解釋。
聶老闆沒能讓太太吃一個湯圓,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但他默了半晌,突然說:“其實我本身不愛錢,對錢也沒有概念。”
陳柔差點跳起來,心說馬爸爸也說自己不愛錢呢,這些有錢人怎麼就那麼虛偽?
她合上了書,笑問:“既然不愛錢,那你又何必辛辛苦苦的賺錢?”
聶釗輕噓一口氣,又說:“可聶氏是我媽咪的,就該由我來主理,我是她的兒子,就不能比她差,否則外人就會笑話她,說她生子無教,我就不得不拼。”
他這話倒是真情實感,陳柔也能理解。
她笑著說:“知道我為什麼不敢懈怠,要嚴於律已嗎?”
聶釗其實知道的,但想勾著太太多聊幾句,就說:“願聞其詳。”
陳柔那麼自律,那麼拼,是因為上輩子嶽中麒總是不斷的說,她有一個非常優秀的爸爸,雖然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被為烈士,可是,他是一個真正的烈士。
還說,她作為烈士遺孤,要做的該是扛起父輩的旗幟繼續前進,當她達到一定的高度,她就會在頂峰,跟她的父親相見。
陳柔訓練太辛苦,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問:“嶽隊,你說的頂峰到底是哪裡,是不是我被累死的那一天啊,我跟我爸,得在陰槽地府相見?”
嶽中麒說:“放你媽的狗臭屁,你爸可是團級幹部,是一個特種大隊的大隊長,要達不到他的程度你就死翹翹,你也見不到他,還不趕緊去給我練?”
後來陳柔就理解了,嶽中麒所謂的頂峰,是那塊兩槓四星的肩章。
他希望她爸曾經扛過的,她也能扛到。
但很遺憾,她畢竟會老去,也會有更多年輕的,聰明的孩子們頂上來,而作為女性,她天然的,也會在各項評定中處於劣勢,所以她退役的時候,並沒有拿到那塊肩章,雖然她拼過了,也並不遺憾,可現在她不是有機會,可以激爸了嘛。
別人激娃她激爸,她要她爸活得長長久久,還要他去更高的位置。
可難題依然存在,她該怎麼說服聶釗,讓一個身有孕的女人上天去開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