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趕在陳柔拳頭捏的咯咯響,差點就要揮出去之前,聶釗說:“就在今天上午,我和王司令通了個電話,就宋仔的事,我們做了簡短的溝通。”
陳柔看到擺花的傭人兩眼驚訝,於是收回了手,也放低了聲音:“你問首長親自要人了,還把宋援朝留下來了?”
聶釗是懂得如何賣關子的,看傭人端來茶點,嚐了一下海參,這才推給陳柔,先溫聲說:“吃了它。”
這才又說:“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陳柔並不喜歡吃海參,在她看來,它跟塑膠味道差不多。
但抿了一口,思索了一下,她說:“那大事呢,你們談的大事是什麼?”
聶釗說:“你知道的,那邊正在組建部隊,以備97的時候過來,而雖然特警的編制並不多,但那支特殊部隊的名額可不少,而且他們目前只需要訓練,沒有任務。”
陳柔一直做的只是執行者,不是規劃者和決策者,天然的,她也無法站到決策者的層面去考慮事情,當然了,她雖然想得到,但不確定領導會不會同意。
聶釗繼而又說:“我跟王司令講,早晚都要回歸,社會的法治和治安也需要雙方的共同維護,只要他同意,我會幫他出面跟警署談,引入特警,共同破獲,並守護兩地市民的安全,而那些人,編制可以在軍方,但是跟特警一起工作,那麼,只要香江方面同意,他們就可以儘早摸清這邊的情況,迴歸後的工作,也能順利展開。”
陳柔明白了,即將轉業的那四十多個,將可以全體挪到編制名額更大的駐香江部隊,只要這邊的警方肯吐口,他們還可以隨時過來,協助執勤。
那當然好了,但是可能嗎,陳柔覺得那個怕是難辦得到。
就哪怕聶釗,以他個人的力量,都不可能辦得到。
果然,陳柔問:“所以,你能讓皇家吐口,答應這件事?”
聶釗搖頭:“當然不可能,畢竟他們是皇家警方,還有30%的外籍人士,且不說市政和總督府不能答應,要投票的話,他們也不能答應。”
這就對了,哪怕霍岐霍sir,對於迴歸也很排斥的。
要讓所有警員答應,跟大陸方面協同辦案,也就不會有上輩子迴歸前的混亂了。
不過陳柔想著想著,突然雙眸一亮,拍桌子:“但是,我好像可以試一試。”
聶釗笑著說:“王司令也跟我講,說這件事會很難辦,但我告訴他,我太太可以。”
整個香江,如果說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讓香江警方讓步,還真的只有陳柔。
因為她身後有兩個老爺子,經過多年廝殺,如今掌控著整個九龍,而九龍本來不屬於租界,只是香江島和大陸之間的戰略緩衝區,香江警方也是用了很多年才能進得去,可他們的話事權,遠不及倆老爺子大。
只要倆老爺子達成默契,同意讓大陸警方協同破案,那麼,只需要一場或者兩場遊行鬧事,香江警方就算不同意,也只得已低頭,並答應。
這事兒還有個好處,能幫爾爺和董爺多刷一點功德,簡直兩全齊美。
而且只要這事能推行得下去,那麼,陳恪他們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到九龍公幹。
哪怕來不了島上,但是隻有一條隧道相隔,以後李霞和陳恪見面,不也就容易了?
再說了,全體轉入駐香江部隊的話,那麼將來,第一批登島的,就會是他們了。
聶釗這人也是有意思,好像陳柔想什麼,操心什麼,他都能猜得到。
而且他的美德,不會說大話,但凡講某件事情的時候,那件事情,他基本上就已經辦到九成九,已經板上釘釘了。
就是有點遺憾,已經出發,回家探親的宋援朝一門心思,應該還在想著開保鏢公司呢,結果回來就會發現,沒得老總當,他還得繼續服役。
這件事居然被聶釗輕鬆化解,陳柔胸頭的塊壘也頓時消散。
她病了兩天,但現在已經大好了。
還不到晚飯時間嘛,躺了兩天渾身不舒坦,她笑著推了碗,說:“你既然沒事,跟我一起去跑步吧,我運動的少一點,跑個十公里就好。”
別人一天跑十公里就頂天了,她是孕婦,十公里卻只是基礎?
聶釗總還是不願意讓太太搞太多的劇烈運動的,而且面朝大海,坐著跟太太聊聊天,多好啊,跑出去要被人圍觀,大把人要跟他打招呼,出於禮貌,他也不得不打招呼,而他的保鏢,現在也只有兩個健康的,他還要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