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是香江所有地產公司鎖定的最佳開發地。
從項天戈到鬼頭榮,聶氏在短短一個多月裡,重新分配了九龍的權力局,聶榮雖然不掌權了,但到底還是操心公司賺不賺錢的問題,攥著柺杖站在窗前,他嘆了口氣說:“董爺和爾爺跟項天戈,鬼頭榮可不一樣,他們是真正坐鎮一方的老龍頭,手下哪怕賣魚的老太太和賣花的小姑娘,都喊他們叫阿爹的,真要對上,一旦咱們殺了其中一個,聶氏就算惹上仇人,別想搞拆遷了!”
且不說他倆就是大地主,地盤上的小包租公和包租婆們都跟他倆同仇敵愾。
誰要惹了其中一個,九龍的拆遷就跟誰無緣了。
陳柔跟他並肩站著,但並不接茬,只有大晚上還要加班的明叔的附和:“是這樣。”
聶榮默了片刻,又問陳柔:“阿釗那邊開過討論會了嗎,準備怎麼應對這件事?”
這個陳柔就更沒法回答了,因為聶釗跟她講的是,這一局要利用的正是老爺子。
老爺子厲目灼灼的盯著呢,叫她怎麼說?
說你兒子準備拉你出去當誘餌?
這時身後響起鄺仔的聲音:“陳小姐,三爺找你。”
局面在越來越明朗,但局勢也在越來越難,老爺子可以不愛,但必須重視聶釗。
兒子要叫兒媳婦,他比兒媳婦還著急:“快去看看去,看他找你幹嘛。”
陳柔穿過走廊,見聶釗的臥室門半掩著,先敲了兩敲,見沒人應聲,她於是走了進去,不過臥室裡也沒有人,洗手間的門倒是開著一半。
合著她的便宜老公在洗澡上廁所,卻要專門喊她進來看?
陳柔知道聶釗現在玩兒的,是拙劣的男孩追女孩的小遊戲,基本就是搞各種各樣的小動作,然後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找存在感,此刻大概是想來個美人出浴?
那在陳柔看來是無聊的行為,她也只瞥了一眼就轉身,準備要走了。
不過她才轉身,就見身後的鏡面開盒,聶釗從裡面走了出來,邊走邊在套t恤。
她確實有點意外,因為他雖然很瘦,但小腹有肌肉的,還足足有六塊,而且她見的面板黑褐,古銅的男性太多,早就審美疲憊了,倒是比較喜歡聶釗這種,一看就是不曬太陽只養肌肉的冷白皮,有一種天然的清爽感。
一個剛洗完澡,頭髮溼漉漉的,香噴噴的清爽帥哥,聶釗還挺耐看的。
“叫我進來幹嘛,有事?”陳柔問的是廢話。
因為她不用猜都知道,這傢伙跟只無時無刻不開屏的孔雀似的,是要跟她秀一下他在傷好之後,好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小肌肉,跟灣島仔一樣,顯擺一下他的man。
但聶釗進了廁所,再換一雙乾淨拖鞋出來,卻說:“我猜老爺子要問東問西,你也不好回答,所以把你喊過來,免得你跟他一起待著尷尬。”
再看沙發:“坐下吧,剛才梁叔來電話,錄影已經拿到了,他正在趕回來。”
所以梁利生在拿到錄影後第一時間聯絡的不是聶榮而是他?
別看只是件小事,但要不是當初聶釗槍下留人放了聶耀,是辦不到的。
因為梁利生只願意給一個人赤膽忠心,而他原來忠誠的一直都是聶榮那個老大哥。
聽說錄影已經拿到,陳柔也沒那麼心焦,遂坐到沙發上了,又問:“吳耀祖呢?”
“我讓梁叔放回家了,他一沒錢二沒了籌碼,只有一條路,幫咱們做事。”聶釗說著也坐到了沙發上,陳柔的身邊,唇角噙一抹微笑,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她。
陳柔以為他想找個機會毛手毛腳,剛想放兩句威脅的話,就聽聶釗說:“別想歪,雖然我們是戀人,有親密行為很正常,但既然你討厭親密行為,我不會勉強你的。”
他自己往邊上挪了挪,又說:“我媽咪說過,只要真誠的人,就一定會被另一顆真誠的心所打動,我想只要我足夠直誠,早晚有一天你不會再厭煩我的,對吧!”
事實上除了在殺掉鬼頭榮那天晚上魯莽了一下之外,聶釗還真沒有再越過界。
而且陳柔並不討厭親暱行為,只是心理上有個坎,過不去。
聶釗話說的很真誠,又誤解了她的心思,她當然要澄清,所以她說:“其實我並不反感親密行為,也並不反感您,我只是……”
聶釗一直在看錶的,都沒聽陳柔把話說完就站了起來,說:“梁叔應該已經到了,走吧,咱們去看看錄影。”
伸手拉太太起來,他再一笑:“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