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剛才在給宋援朝打,他掐掉了,這才剛剛過了五分鐘,又在給陳柔打了。
不過這回她得給個面子,接電話,因為她需要聶老闆給她想個比較陰損的文招,扯藤拔蔓,把郭家兄弟從各個重要部門給扯出來,最好讓他們去蹲大獄。
她知道的,就好比水至清則無魚,腐敗也不可能完全被肅清。
但她跟宋援朝一樣,有一雙容不得沙子的眼睛,也有一顆正氣浩然的心,看到不平事,她就必須出手,否則,她怕要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和曾經肩上的星星。
她拿起手機,對宋援朝說:“先按我說的去做,我和你老闆商量一下吧,咱們找一種既不損害城市聲譽,也不影響城市面貌,但是能搞定他們兄弟的辦法。”
宋援朝還是頭一回看老闆娘在手機裡給老闆輸入的名字,愣了一下。
因為那是四個字:親親老公。
他不由自主抬頭看了陳柔一眼,心說他早知道,陳柔手機上那幾顆水晶是老闆親自挑的石料,交由珠寶公司打磨,刻字的,但是手機裡頭,他的姓名總該是陳柔自己輸入的吧,可向來在外面,她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愛老闆呀。
難不成就跟他戰友陳恪一樣,她屬於那種在外表現的平常,但在私底下,對伴侶會特別溫柔,寵溺,寵愛的那種人?
愛的深沉,卻深藏不露,好吧,宋援朝既有點酸澀,還有點欣慰,他的老闆和老闆娘簡直可謂一對神仙伴侶。
不過其實他猜錯了,因為就連他的名字都是聶老闆自己給陳柔輸入的,而且他現在有三個手機號碼,他就分別列為親親老公,親親老公2,和親親老公3。
陳柔覺得太肉麻,改過幾次,但眼不丁兒的,聶釗就又改回去了。
她雖然軍人出身,可生在解放後,不像抗戰時期的老前輩們,能跟聶釗打得起持久戰,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胡作非為了。
關上臥室門,躺到床上,她才接起了電話:“老闆好。”
聶老闆默了片刻,問的話陳柔幾乎能背得出來:“中午飯吃的什麼,胃口怎麼樣?”
陳柔當然不跟他廢話,直接就開講郭家兄弟的事情了,完了也是直言:“你必須給我想個辦法,一,不能影響深市的聲譽,二,也不能影響到深市的治安。”
聶老闆今天午飯吃的是三文魚,是酒店從挪威空運過來的,因為足夠新鮮,味道很是不錯,他還想跟太太分享一下呢,可她沒有分享欲,他也只好作罷。
但當然,他是懂得討太太歡心的,他問:“既然這樣,要不,我幫你想一個不但能解決掉郭家兄弟,而且能夠對深市的城市形象有正向促進的辦法呢?”
所以他有辦法,不但能拔除幾個大貪汙犯,還能美化城市形象?
陳柔哇的一聲:“真的?”
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那可太好了,快講快講。”
聶釗卻來了句:“這趟大陸,有沒有交到新朋友,還開心吧?”
陳柔上輩子就是個獨來獨往的人,這輩子的身份也叫她很難交到朋友,但想起那位莽莽撞撞的喬秘書,她說:“還真有一個,是個女孩子,我挺喜歡的。”
再一想,又問:“我手機上的吊墜應該不貴吧,我想送她一個。”
那水晶本來是陳恪他們在菲律賓繳來的礦裡頭的,是聶釗自己拿著放大鏡專門挑選,然後命人打磨而成的,上面刻著他倆的姓名首字母,是能買得到的?
據說男性有天然的征服欲,喜歡用愛情的去征服一個女人,在沒有徵服之前,她是天上那彎月亮,也是人間最美的紅玫瑰,但當征服之後,她就會變成寡淡無味的白米飯,和牆上那抹啪嘰一聲,留下來的蚊子血。
無疑的是,聶老闆一直在試圖征服陳小姐,但迄今為止他還沒有做到過。
因為她是真正的視金錢如糞土,而且永遠叫聶老闆難以琢磨,就好比此刻,他轉著圈子問,其實是想問,她有沒有碰到未來的戰友,或者是愛慕她的男性。
可她倒好,不但立刻就交到女朋友了,而且還想送珍貴的吊墜。
聶老闆兜個圈子多問一句,也不過讓自己又白白的多吃一份醋,可偏偏他敢醋而不敢言,就只好撇開這個話題,繼續談那個既可以搞定郭家兄弟,還能為深市的城市形象上大分的好辦法。
……
今天下午依然是公開會議,但只開到四點鐘,然後就是聶榮和市裡大領導們私底下,關起門邊喝茶邊聊天的私人會議了,陳柔則回賓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