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跟霍岐碰杯的這位,就是包玉燕的哥哥,包玉剛。
霍岐端起酒杯跟他碰杯:“包少好。”
包玉剛故意把酒杯舉的高高的,只讓霍岐碰到杯座,又勾起大澳龍的鬚子挑了挑,故意讓那鬚子彈上霍sir的臉,問:“澳龍好吃嗎?”
海鮮講的就是個新鮮,極致的鮮甜,刺生是最好的吃法。
今天這場酒會上,三文魚和澳龍都是現場現切的刺生,如果不好吃,聶家也不敢擺出來,而霍sir既然來了,當然就要過個癮。
新鮮研磨的芥末泥加一點醬油,捲上一大塊晶瑩剔透的肉塞進嘴裡,霍sir豎大拇指:“好吃!”
又說:“謝謝陳小姐,您家今天的飯格外美味。”
但包玉剛卻笑著說:“我覺得今天的澳龍一般般,連這霍sir都覺得美味,您平常吃的該是什麼樣的臭魚爛蝦呀。”
他一笑,坐在他身後的那幫毛頭小子也齊齊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也許霍sir就喜歡吃臭魚爛蝦呢,畢竟你們聞聞……耶,他身上味道好臭喔!”
陳柔不喜歡吃生食,也只夾了幾根竹筍,隨便吃了兩口,冷眼看著這幫毛頭小子。
她直覺挑事的會是郭扶正,就一直眼瞟著,要看他何時出現。
果然,不一會兒郭扶正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細眉鼠眼的男人,另外就是聶嘉峪和聶嘉峻兄弟了,幾個人邊走邊聊著什麼。
應該是郭扶正和那個細眉鼠眼的男人在聽,聶嘉峻兄弟在說。
看他們兄弟眉飛色舞,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形容的應該是她的新機車。
他倆經的事太少,又屬於一直都是被人捧著的,一點心機都沒有。
雖然他倆手裡也都端著盤子,但他們在家都是被傭人餵飽的,到了酒會上也沒什麼胃口,聶嘉峻端了倆蛋撻,聶嘉峪端著一盤三明治,都平平無奇。
但是郭扶正端的就比較有意思了,因為他端著大托盤,裡面是足足七八杯的咖啡,而且他邊走邊朝這邊瞄著,一雙小三角眼斜斜的,一看就是要幹壞事。
包玉剛回頭一看,打響指,聲低:“這裡!”
在這種酒會上當眾喧譁是很失禮的,哪怕包玉剛這些富家子們在外面如何猖狂,飆車時多麼的野,私底下罵阿sir們的話有多下流,但在這種場合他們彬彬有禮。
郭扶正雖然經濟水平提上來了,但修養還有待提高。
他嗓門特別大:“峪少峻少,咱們去那邊吧。”
聶嘉峪和聶嘉峻跟他在一起,不是因為郭扶正本身,而是因為他身邊的機車教練。
這人是個東京人,但粵語講得很好。
他騎車不但能貼地壓彎,原地漂移,還能翹車頭甩車尾,極其牛逼。
聶嘉峪和聶嘉峻正在向他吹噓陳柔,只不過吹的有點蒼白,因為他倆本身也沒有見過陳柔騎機車,就……瞎胡吹吧,反正說他們的小嬸子厲害就完了。
但他倆一看陳柔竟然跟包玉剛坐在一起,樂了,也趕忙過來了。
而就在他們一行人走過來的同時,包玉剛舉著杯子轉坐到了陳柔身邊,舉杯要跟她碰杯,並客氣說:“聶太,我家阿燕經常提起您,說您馬騎的好。”
也就在這時,霍sir不顧調侃,正在狼吞虎嚥。
表面看是聶嘉峪絆了郭扶正一下,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同時郭扶正手裡的托盤一歪,裡面七八杯滾燙的咖啡眼看朝著霍sir的頭上澆過去,但也就在同時包玉剛愣了一下,因為陳柔分明坐在窗戶一側。
但是她突然一個平移,從他大腿上移過去的同時,手還撐在桌子上,腿已經夠上托盤了,而她穿的是一雙乳白色的羊皮尖跟高跟鞋。
要不是桌布和陳柔的裙角都在飛,他甚至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因為陳柔的手一直在桌子上,抬腳踹托盤,再一個平移,她又坐回了原地。
同時只聽哎喲一聲,又是嘩啦啦的杯子落地聲,郭扶正一聲尖叫:“燙,好燙!”
整個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過來,人們也全奔了過來。
聶涵就在其中,趕忙喊服務員:“這裡有客人燙到了,快,找冰塊和輪椅。”
戴太太是酒店負責人,今天的酒會由她負責招待,她也擠了進來:“這位先生沒事吧,燙的嚴重嗎?”
倒是霍sir把他扶了起來,扶他坐到了位置上,也問他:“有沒有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