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耀抬頭,陽光刺眼,叫他睜不開眼睛。
他以書遮臉,同樣勾唇:“三太犯不著跟我虛於尾蛇,要殺就殺,隨你便!”
聶榮在簷廊下,柺杖搗地:“你個愚痴,愚不可昧。”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貪生怕死之輩,骨頭硬的人天然比較少,而如果聶耀在被囚禁,折磨了幾個月後,最終選擇了屈服,陳柔只會瞧不起他。
他已經是個被銷戶的死人了,殺他好比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但當然,除非法庭,否則沒有人可以任意去殺人,哪怕是法官,也只能在法庭上行使他宣判死刑的權力,而那個權力不是他個人的,是在代人民行使。
這是陳柔從小到大受的教育,也是她堅信的公理。
也是因此,她和宋援朝才想盡辦法,一直在試圖留下他的性命。
可他似乎也是全香江,陳柔認識的所有人中唯一不怕她這個聶家三太的,不,應該說他還特別的討厭她,鄙夷她,那種鄙夷都快從眼眶裡溢位來了。
屈單膝而跪,陳柔盯著聶耀,他也冷冷盯著她。
過了許久,終於他還是不敵她眼中的殺氣和野性,以及濃濃的霸氣,別過了頭。
陳柔這才斜挑眼看梁利生:“灣島仔呢?”
有四個外籍保鏢加灣島仔,五個人日夜看守聶耀,而且他們只聽命於聶釗。
梁利生是怎麼繞過那五個人,悄悄把聶耀給帶出來的,她得知道。
當然,聶耀辦不了那麼大的事。
梁利生彎腰,好聲好氣:“他被我反捆了,還有……”
再說:“四個外籍保鏢,是我讓我的秘書悄悄進韋德辦公室,發號的施令。”
幾個外籍保鏢語言不通,也由韋德親自負責,在內控制灣島仔,在外,假借韋德之名發號施令,梁副主席利用了聶釗對他的信任,就把聶耀給帶出來了。
陳柔再問:“灣島仔還活著嘛,還是已經死了?”
梁利生剛想說話,聶耀一笑:“死了。”
再笑:“那不過個垃圾東西,死了又如何?”
陳柔一把掐上他的下巴再揚起,一字一頓:“他要死了,我要你陪葬!”
宋援朝也說話了:“他媽的,那可是灣島仔!”
殺了灣島仔,怕要影響兩岸關係。
宋援朝想這樣說的,但意識到可能會暴露自己,他又說:“那是我兄弟!”
聶耀蟄伏近半載,也一直在觀察,看有什麼事情能觸動到陳柔。
當然,他並不認為現在的陳柔還是曾經那個陳柔,覺得她是寄生的厲鬼。
幾番交鋒後他發現了,這個女人有種男性才會有的美德,特別重視兄弟情和義氣。
灣島仔不過個垃圾人,其實並沒有死,而且聶耀也不會讓他死的。
但他故意說:“是我殺的他,好了,你們可以殺我了。”
聶榮眼看宋援朝掏槍,嚇的站了起來。
但當然,宋援朝再憤怒也不會隨意開槍,只會罵:“你草菅人命!”
“灣島仔即使做了什麼,也是我們下的命令,你可以殺我們,殺他,算什麼本事。”
梁利生一看事態眼看失控,忙說:“不要吵啦,灣島仔活著的。”
又說:“你們要是不相信,我這就喊人放他,讓他接電話,大家少吵兩句吧。”
其實相比於聶耀,陳柔和宋援朝反而要冷靜得多。
估計也是被關的太久,他都有點變態了,以手比槍:“殺啊!”
宋援朝看他那麼激動,後退一步,也把阿輝和梁利生堵到了身後。
聶耀再看陳柔,大吼:“殺吧,你可以殺了我,但我,永不屈服!”
梁利生一看他這樣子,撲通一聲都跪下了:“阿耀!”
這老爺子有痛風,關節裡全是石頭,忍著痛,大汗淋漓的一步又一步,跪到聶耀面前,泣聲忠言:“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又何必呢?”
聶耀在今天不但突然就有骨氣了,而且還骨的厲害。
別看他瘦,畢竟是個男人,他一腳蹬過去:“滾開!”
再指自己的腦袋,看陳柔,大吼:“殺呀!”
再吼:“生又何榮,死又何哀,不過解脫而已,而且只要死了,我就可以……”
宋援朝看他把梁利生一腳蹬翻在地,和幾個保鏢扶起老爺子來,再看梁利生痛的渾身一層層的出著冷汗,臉都扭曲了,抬槍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