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哥雖然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想了想,說:“進公廁吧,打死就可以扔糞坑,多搬一趟屍,很划算的。”
窗外突然霹靂一聲驚雷,董爺被震的鬍子眉毛齊齊亂跳。
要跟大陸政府對抗嗎,就不怕嚴打嗎?
在不知道自己還有血脈流於世的時候不論他還是爾爺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都只想綁架著整個九龍跟彼此同歸於盡,玉石俱焚一起下地獄。
但現在,當看看獨眼,看看堂裡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們,董爺心驚肉跳,因為就連英政府都對抗不了大陸,已經在準備撤出了,憑他來對抗大陸?
笑話!
這樣一想,他心裡時酸時澀,時而又暖暖的。
不愧是韓主席親眼相中的孩子,竟有那麼長遠的目光,能看到八年後的迴歸,也就意味著一旦把堂口交給她,她是能在他死後,保他手下這幫孩子生活無虞的,那也才是一個堂口真正的傳承,和它存在的意義。
董爺心說算了吧,就此熄掉歪門邪道的心,給他的蠢蛋兒子多上幾炷香吧。
神仙保佑,那女孩是他家的。
……
陳柔甫一回家就迎上明叔。
他幫她置辦了回大陸的東西,並幫她辦了護照,簽證等物。
但明叔找她並非為了這件事,而是聶榮那邊有情況。
明叔讓陳柔先上二樓,邊走邊說:“晚上爾爺打過電話來,談了梅利樓的事。”
爾爺也想做dNA,而且是跟聶榮聯絡的,說要把梅利樓送給他。
那麼聶榮會心動,會答應,會勸陳柔做dNA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此刻聶榮在二樓的小客廳裡,常姐竟然也在,彎腰在旁站著。
首富家當然個個人精,尤其是聶榮,疑心病深重,雖然他還不知道董爺抄常姐老窩的事,但當爾爺提要求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約束陳柔身邊的傭人。
見陳柔來了,他先說:“阿常家是個問題,我早說過讓她的家人們注意著點,果然,剛才她家裡打來電話,說是家門外面有人走動,看著像是混道的。阿釗剛出差回來,辛苦,早睡了,她沒敢打擾,就回秉給了我。”
常姐朝陳柔鞠躬,哭哭啼啼的說:“三太,我崽在教會學校讀書,是三爺幫忙辦的,我又沒丈夫,聶家就是我的依靠,我不會胡亂做事的,但還請你們照拂一下我老媽。”
聶榮其實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我估摸著是義勇堂的董堂主,我給阿生打個電話吧,讓他過去敲打敲打那個姓董的,他原也是你阿媽的老職員,如今竟然一點規則都不講了,我家的傭人都敢威脅了,他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陳柔說:“不用了,我已經搞定了。”
見常姐撇嘴欲哭,又安慰她:“不算什麼大事,我剛才出門就把它搞定了,快去睡吧。”
常姐抹著眼淚走了,聶榮也被搞的有點尷尬,再補一句:“忠義堂的爾堂主打來電話,說要將梅利樓贈予咱們家,我當然回絕了,但是阿柔……”
他賣個關子,又說:“雖然我知道不容易,也會幫你防備著,但你如今是在走綱絲,要千萬小心,出門在外哪怕落了一根頭髮也要收起來帶回家。”
總不能讓這老爺子在錯失他所心愛的梅利樓之後,還不讓他顯擺點聰明勁兒出來,陳柔說:“謝謝阿爸提醒,我會注意的。”
“聽明叔說你要上趟大陸,搞什麼投資的,記得小心點,跟咱們相熟的郭家吃了虧,大家心照不宣,事情是那幫貪財的白人搞的,但明面上人們會把賬記在大陸一邊,而咱們做生意講的悶聲發財,切忌樹大招風。”聶榮再說。
陳柔之所以必須回大陸,是因為時長日久,再過半年她父親陳恪就會因緝毒而去世。
雖說現在他還在菲律濱,按理不會再接上輩子的任務,但萬一半年後那個任務依然會來,依然是他接呢,就算他不接,總會有別人接吧。
看看李霞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清楚那個案件的方方面面。
她得做些什麼來著手改變它,她的爸爸不能死,別的孩子的爸爸也不能,她要那樁案子不犧牲一個特警。
“好,阿爸你也早點休息。”她說完就上樓了。
聶老闆早在聽到太太車來的時候其實就出門了,一直在樓梯間徘徊。
但聽到太太要上樓,立刻進屋關門,上床關燈。
真正的勇者才不是九龍那幫只會逞威風,大嗓門,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