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攥出水來,卻是回頭一聲吼:“阿猛,你亂傳閒話了?”
叫阿猛的馬仔在樓梯上,語氣怯生生的:“我就跟街坊說了兩句,至於有沒有……”
就在這時陳柔敲望遠鏡,示意雞哥過來。
雞哥過來了,湊到望遠鏡前一看,忙說:“阿爺,事情不太妙,那邊在集結人。”
爾爺心裡既有孫女不認自己的失望,還有對阿猛唐突的憤怒,語聲中蘊含著風雨:“好啊,讓他們來,阿柔小姐,你也正好看看我們九龍人是怎麼做事的吧?”
他心裡還有期盼,但作為大佬,也不喜歡被人遛,耍。
他準備給陳柔看一場廝殺,血流成河的廝殺。
不過當然,既陳柔在這兒,主場就是她的,她不想看古惑仔打架,她也有辦法重新吊起爾爺的興趣,正好看到牆上有掛了一面銅鏡,應該是爾爺做的風水局,她摘了下來,先反問爾爺:“阿爺這脾氣也真衝,剛還說要看我玩槍,這就不看了?”
爾爺的臉色一會陰一會晴,陰晴不定。
陳柔搖搖銅鏡,把它遞給雞哥,說:“去董爺家門口舉著它,看我打爆它。”
爾爺的臉上同時有晴和陰兩種顏色,愣在原地。
威猛強壯四兄弟齊齊張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嗯?”
雞哥則發了一聲不屬於人的鳴叫,他吱的一聲,又抹了把嘴:“在這向射?”
陳柔抬槍:“這槍的射程是1850米,而董爺家離這兒也就1200米,射程之內,為什麼不可以?”
再問:“是不是你們找遍全球都沒有找到能的人?”
爾爺點了點頭。
相比董爺他的心機更深,下手也更狠,他確實找過狙擊手,但沒找到強者。
合著他找了那麼多年,一個能駕馭巴雷特,1200米射擊的人就在眼前?
雞哥也很謹慎的,招呼阿猛:“你去!”
陳柔說:“不行,就得你去才有排面,因為我還要你給董爺捎句話呢。”
雞哥看爾爺在點頭,只好答應,但總還是不太信,舉著銅鏡問:“不會打歪吧?”
陳柔笑了一下,再嗅一嗅,對爾爺說:“煲仔飯快熟了,咱們抓緊搞完好吃飯。”
爾爺看雞哥:“還不跑快一點?”
雞哥聞言嗖的下樓,跑的像道閃電一般,朝著義勇堂去了。
陳柔都不需要選地方架槍,因為這平臺上有天然的機槍臺,但還差點勁兒,就是如果她後面沒什麼東西用來支腳,她會用不上力,會被彈飛。
轉著看了一圈,她吩咐爾爺:“阿爺,讓你的人抬個保險櫃上來。”
老爺子的保險櫃裡裝的全是金條,她確定要抬?
爾爺揮手,幾個手下去抬保險櫃了。
趁著這個時間陳柔得看距離,還得測風速,再看日落的狀況,這都是可能導致她狙擊失敗的潛在因素,必須全部考慮進去,面面俱到。
等她觀察完,幾個馬仔抬著保險櫃上來了,陳柔一腳在前,一腳抵著保險櫃,將槍調整到合適的角度,突然側首看爾爺:“你說這要打不中呢,怎麼辦?”
爾爺乍見陳柔的照片,只覺得這姑娘哪哪都好,眉眼鼻子,每一根頭髮絲兒都生在他的心坎上,就是他的夢中情孫,在軒尼詩道上看她啪啪啪掌刮雞哥和獨眼哥,方知她有幾分脾氣,心裡非但沒有討厭,反而更欣賞了,覺得她有個性。
但他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她是個危險,或者說她有多強悍。
直到她今天突然殺上門來,那麼強勢,咄咄逼人,甚至此刻架起巴雷特來,他突然想起那首名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他在此刻才窺見這個女孩的真面目,看到她的強悍和強大。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他柔聲說:“其實我更想你打不中。”
他想要的是兒子留下的血脈,想要有個孫子承歡膝下,尉籍天年,但如果陳柔能架著巴雷特狙擊1200米外的一柄銅鏡,問題可就麻煩了。
因為她能殺得了他,也能殺得了董爺,她將她憑實力拿下九龍,稱霸九龍。
女孩子的好處是男性所比擬不了的,要是爾鴻被人否定,此刻必定已經梗著脖子要證實自己了,但陳柔就會受激,她只說:“我也不過玩玩而已,萬一打中了呢?”
突然收了笑,她說:“雞哥到了,正在舉銅鏡。”
她是否打得中,就看此刻了。
……
再說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