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幫李霞和司機烘乾衣服。
車上有陳柔的行李箱,裡面有一應的洗漱用品。
但陳柔甫一到李霞家,她就拿出一堆新的牙具,香皂來,陳柔一看就忍不住要笑。
因為那些牙具什麼的,正是聶老闆死都不願意坐,坐著硬扛,都要扛著等自己的東西的,八一賓館的,應該是陳恪住宿的時候帶回家的。
李霞把它珍藏著,要給她這個貴客來用,這就是發達與閉塞,富有和貧窮間的參差了。
陳柔照單全收,而且每一樣都要誇:“這睡衣純棉的吧,看著就舒服。”
李霞笑著說:“我車間生產的布,我自己車的衣服,你要喜歡就帶走。”
陳柔抬腳:“這拖鞋也舒服,綿綿的,暖烘烘的。”
李霞笑的合不攏嘴:“我家裡多得是,你多帶幾雙回送人。”
簡單衝了上涼,倆人一起躺到床上。
兩輩子,這是陳柔第一次跟母親躺上一張床,正好她出來之前跟聶釗聊過李霞的事情,但還要聽取李霞自己的意見,她想了想,就問李霞:“李姐,你有沒有想過學點外語?”
李霞語氣忐忑:“我只有初中學歷,我怕學不來。”
“我們公司的秘書外語很好,他也不忙,你要想學就跟著他學。”陳柔說。
李霞應該也是看出來,陳小姐財大氣粗,不差錢,這回沒再打退堂鼓,說:“只要有機會,我肯定會好好學的。”
“上海就別去了,你跟丈夫難得相聚,還天南海北的也不好,在深市找個大學吧,也別學紡織專業了,學外語,外語專業將來會比較吃香。”陳柔說。
李霞總還是丟不下老本行,不過也再沒說什麼,說:“我會盡力考的。”
“你要學會外語,就可以申請護照,就可以去香江看看,很方便的。”陳柔再說。
這個對李霞來說,比考大學還有誘惑力。
她只覺得自打認識陳柔,一切都跟做夢似的,一想到她明天就要走,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但又不好意思央求人家再來大陸,可就像陳柔說的,只要她有護照就可以去香江了,那她豈不是想去看陳柔就可以去了?
“我學外語,明天就去學。”她笑著說。
……
其實是這樣,聶釗想涉足大陸的輕工業,並以三毛廠為入口。
那麼以後他就會以三毛廠為中樞,收購很多輕工類的廠子,繼而做一個全面的,國際化的輕工產業區,李霞要只會搞專業,她出不了車間的,最多當個車間主任,但當她既懂專業又懂外語,她又是元老,在整個產業中就是靈魂人物了。
陳柔於自己那個經常犯蠢的老公,在經商和培養人才方面向來佩服。
她也可算明白為什麼人們總喜歡費盡心機去結交大人物了。
於普通人來說,大佬隨便的點拔,就能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
到了第二天,毛紡廠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就要送陳柔離開了。
陳柔提著李霞給自己送的拖鞋和睡衣,要握著高廠長的手反覆交待,李霞是她姐,比親姐還要親的姐,一定要高廠長好好對待。
那還用說嗎,就不說高廠長了,毛紡廠上下,誰還敢跟李霞叫板。
從現在開始李霞就是毛紡廠的慈禧太后了,只要她願意,高廠長把她供起來都行。
聶釗還有工作要忙,陳柔的簽證也就兩天,必須得香江了。
當然,在過境的時候陳柔就把關於目前大陸海上販毒業的猖獗,以及有些事情自己不得不管一管的事兒大概跟聶釗講了一下,還特地註明,家裡的保鏢當中她只要一個,就是宋援朝,別的她都不需要,事情也將由她獨自解決。
涉及毒品和販毒,聰明如聶釗,當然知道它意味著什麼。
因為目前香江的涉毒人員也是個非常大的群體,毒品犯罪也一直是警方最大的困擾,作為正經商人,聶釗當然不會涉毒,但香江頗有幾個有錢人曾經就是販毒起家的,是到了後來才慢慢洗白的,而因為毒品獲利快,就目前還有很多香江大族在背後暗暗支援,併入股毒品事業。
聶氏沒有那麼做過,但也不會沾染跟毒品有關的事情。
因為在香江,毒販子對警察,以及試圖禁毒的人更加殘忍,報復起來喪心病狂。
過了關就只可以坐自己家的車了,聶釗習慣坐的是輛賓利,那是他自己的車,坐著當然更舒適,上了車,他思索片刻,問:“阿柔,你是不是想找爾爺或董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