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眼就被陳柔給識破了。
陳柔撥通電話,簡單講了一下情況,問自己老闆:“怎麼辦?”
聶釗當然在上班,而且自打從大陸回來,他的心情一直就很美妙。
他此刻正在會議室,而就在剛才,他跟董事們講話的時候還在笑。
聶老闆有個無比美妙的太太,她有著無比美妙的性格,帶他正在見識生活的美妙。
他很開心,喔不,應該說是太開心了。
他開心到得意忘形,也疏忽了一些事情,而商場,是不容他有任何閃失的。
韋德看他臉色不對,立刻說:“會議就此結束,散會!”
聶老闆一把扯松領帶,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手撐桌:“聶耀在裡面。”
陳柔說:“已經過了兩分鐘了,還沒有開門,我猜測他在發脾氣。”
聶耀又不是木頭人,被弟弟囚禁,老爹又只敢悄悄把他偷出來曬曬太陽。
他曾經心愛過的女人來了,他就要被藏起來,換陳柔,她也會生氣的。
當然,這是聶老闆的家事,由他來選擇該怎麼辦。
她也只有一個目標,護他安全,護他活過1998,所以她說:“你說吧,怎麼辦。”
聶釗給了梁利生那麼優渥的厚遇,他還在跟老哥暗渡陳倉。
他沒有任聶榮早早死去是因為倫理問題,以及,陰暗點來說,他喜歡看聶榮後悔,喜歡看他痛不欲生卻只能追憶韓玉珠,可是他也放了聶榮一條生路。
可是兩個老傢伙呢,悄悄兒的背刺於他。
聶釗在此刻很後悔,悔不該把兩個老傢伙早點清理掉。
但當然,人這一生,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後悔,所以他說:“返回,接梁叔。”
陳柔旋轉方向,輪胎刮地,發現刺耳的聲響,一腳油門下山坡,再一腳油門上山坡,她已經在返回了。
聶釗又說:“接上他之後先不要跟他講話,先回屋,然後……”
事已至此,也只能將計就計,但總之,得給倆老傢伙好好上個家法,讓他們痛一下。
梁利生彎著腰感嘆:“完了完了!”
天分明不算熱,他卻汗如雨下:“三爺對我那麼好,我做的這叫什麼事?”
阿輝安慰說:“咱們通知的快,老爺應該已經把人藏起來了。”
梁利生搖頭嘆氣:“你不懂,懷疑的種子一旦生根,就抹不掉了。”
明明當初聶釗可以殺掉聶耀的,可是看他的面子,沒有殺。
他的大兒子梁思翰倒是有能力,就是有艾滋病,也是麻煩,但聶釗上臺後一力栽培,目前在管很重要的生意,天大的知遇之恩,在今天,要盡毀了。
梁利生後悔,悔不該大哥眼淚鼻涕一哭求,他就悄悄去接人。
把聶耀接出來放風。
一次不忠,終生不用,要是聶榮,從此就不會再用他了。
可他也很憐憫聶耀,因為他漸漸明白過來了。
聶耀本身遠不及聶釗更優秀,一則,是他和聶榮太過貪戀權力,喜歡乖巧孩子。
再則,聶耀只是個傀儡,他背後的梅潞操縱著他,給了們假象。
可聶耀也只是傀儡啊,他罪不該終生被囚禁吧?
陳柔應該已經進門了吧,她會問聶釗請示處理方案吧。
宋援朝又獨忠於他們小倆口,那今天,豈不就是聶耀的祭日了?
梁利生一想到苦心栽培大的孩子今天就得死,長長一聲嘆息,但才嘆畢,又愣住。
陳柔開車回來了,停到了他身邊,宋援朝下車,開門。
上了車,梁利生想說什麼的。
但副駕駛的宋援朝側眸,搖頭,唇抿一線。
黑色的賓士車再度加速,疾馳而去。
接力揹著董爺的狼蟲虎豹恰好趕上車尾氣,二當家一馬當先:“跑快點!”
他們繼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