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幾日,同僚見他眼眶深陷,形容憔悴,十分不忍,道:&ldo;你為醫治可汗的病而如此勞心勞力,實在令我等自嘆不如啊。&rdo;何容錦道:&ldo;好說好說,本該一起努力。&rdo;&ldo;是。&rdo;此後,眾人閱書越發廢寢忘食。何容錦不好偷懶,只好一日看三本。如此神速,自然又惹來眾人的讚歎。一個月後,確珠終於出現在視野之內,先是點了一撥人離開,然後對剩下的人道:&ldo;你們回去洗漱一番,隨我去殿內候著。&rdo; &ldo;是。&rdo;何容錦正要隨眾人往外走,經過確珠身邊時卻聽他輕聲問候道:&ldo;半月來可好?&rdo;何容錦苦笑道:&ldo;不短衣食只短酒。&rdo;確珠道:&ldo;再熬幾日吧。&rdo;何容錦舔著嘴唇不說話。這個月裡,他在宮裡偷過兩次酒,量不多,越喝越饞,再這麼下去,就只能另謀高就了。確珠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道:&ldo;王宮不比尋常地,你該有分寸。&rdo;何容錦岔開話題道:&ldo;為何將熟悉西羌話的人叫走?&rdo;確珠沉聲道:&ldo;西羌正在開戰,大夫不是被拉去充軍,便是躲進山裡藏了起來,哪裡還能尋見人影?只能從中原裡找,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突厥、中原都尋到幾位好手。&rdo;何容錦道:&ldo;西羌開戰?與突厥?&rdo;&ldo;不,是內戰。&rdo;確珠冷冷一笑道,&ldo;也好。一場內戰下來,無論勝負,西羌王都無力染指突厥。&rdo;何容錦道:&ldo;小可汗從何處看出渾魂王要染指突厥?&rdo;確珠道:&ldo;當年渾魂王與閔敏王奪位時,父汗便預言過閔敏王必敗。&rdo;&ldo;哦?&rdo;確珠道:&ldo;閔敏王為人敦厚良善,交友便該交這樣的朋友,可是做王,他太仁善了。&rdo;何容錦緩緩地頷首道:&ldo;原來如此。&rdo;&ldo;渾魂王從小便鋒芒畢露,事事爭先,成年後更無處不展現他的雄才偉略。西羌以勇武立國,這樣的人自然更受百姓愛戴。&rdo;何容錦道:&ldo;這樣的人對突厥來說自然很危險。&rdo;確珠道:&ldo;可惜他在近十年內,怕是騰不出手來了。&rdo;何容錦默然。&ldo;你不問他的對手是誰?&rdo;確珠在何容錦往外走時,突然道。何容錦道:&ldo;我雖然精通西羌語,對西羌國情卻一竅不通,縱然你說出名字我也不識得,又何必再問。&rdo;&ldo;是麼。&rdo;&ldo;是啊。&rdo;何容錦止步回頭,&ldo;小可汗還有吩咐嗎?&rdo;確珠道:&ldo;沒什麼。就是你說的託赤,我去晚了,沒有找到。&rdo;何容錦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ldo;哦,那是他們沒福分。&rdo;殿內氣氛凝重。何容錦站在眾人後頭,從人與人之間的空隙打量沙納利可汗。他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形銷骨立,雙眼無神,比一個月前更憔悴。確珠單膝跪在他旁邊,低聲地說著話。沙納利隨著他的話,眼睛慢慢掃過眼前之人,然後慢慢地點了點頭。確珠站起身道:&ldo;先由中原楚大夫來為父汗診治吧。&rdo;站在何容錦前面的人立刻用中原話說了一遍。那位楚大夫依言上前,手搭著沙納利的脈搏,凝眉不語了足足一炷香時間,才愁眉苦臉地退到一胖,冥思苦想去了。確珠又叫了另一個人。何容錦看著他們一個個上去又一個個下來,皆是愁眉緊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知道這場病治療的希望渺茫。不過之前聽確珠形容,他倒覺得中毒的可能比得病的可能要大些。可惜那些書多半講病理,對毒都輕描淡寫一筆帶過,至今未看到相似症狀出現。到最後一人,乃是突厥人。那人擺手道:&ldo;可汗放心,我有一法必能治好可汗之病!&rdo;確珠目光一閃道:&ldo;什麼方法?&rdo;那人從懷裡掏出一顆的龍眼大小的珠子,道:&ldo;便是這顆天神珠。&rdo;確珠道:&ldo;這是何物?&rdo;那人道:&ldo;此珠乃是天神之物,傳說是天神見人間多厄難,心生不忍,於是降下天神珠,希望能解去凡人的苦痛。可惜天神珠只有一顆,粥少僧多,又能救得幾人?何況這顆珠子用一次光輝便弱一些,用一次便弱一些,祖上怕天神珠用到最後神力盡失,便將它收藏起來,非到萬不得已不得用之。&rdo;確珠道:&ldo;要如何使用?&rdo;那人道:&ldo;只要將珠子含在口中,病痛便會被珠子吸收,病人自會痊癒。&rdo;確珠道:&ldo;真有如此奇效?&rdo;那人抱拳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