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哦,無妨無妨。&rdo;老陶舒出口氣,僵硬的神色終於緩了過來,&ldo;此事交由顧公子打理便可。&rdo;陶墨從耳根一路紅到脖子。老陶不放心地又補了一句,&ldo;你最好與顧公子說清楚你是頭一回,讓他,咳,讓他溫柔些。&rdo;陶墨的腦袋差點要鑽到桌子底下去。老陶也不好意思再坐,忙站起來道:&ldo;夜色深了,少爺也早點睡吧,明日還不知是一副什麼場面。還是多養足點精神來應付的好。&rdo;&ldo;好。&rdo;陶墨的額頭與桌子磕了下。老陶往外走。&ldo;老陶。&rdo;陶墨突然叫住他。老陶回頭。陶墨臉還是紅的,但神情除了羞澀之外,多了一份感激,&ldo;多謝。&rdo;老陶假咳數聲,極快地丟下一句&ldo;應該的&rdo;,便快步離去。有時候,人越想做某事,越想讓某事成功,那件事就越可能失敗。正如陶墨入睡。老陶走後,他便躺在床上希望能儘快進入夢鄉,以便明日一大早抖擻精神,誰知這一躺下,竟是眼睜睜地看著天亮。等郝果子來敲門,陶墨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沒睡著,腦袋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天亮了,成親了。郝果子打了水讓他洗漱,又幫他將喜袍穿上。看著鏡子裡被紅袍映照得臉色紅潤的陶墨,郝果子眼眶一熱,&ldo;少爺,你終於要成親了。&rdo;成親二字多少喚回了些陶墨遊離的神智。他強打起精神道:&ldo;顧府有訊息嗎?&rdo;郝果子搖搖頭道:&ldo;從昨天起,城裡沸沸揚揚傳得都是顧射辦丹砂宴的事,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do;陶墨對顧射極有信心,&ldo;他既然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rdo;郝果子道:&ldo;也不知道顧射什麼時候來,少爺不如先吃點東西吧。這場婚事還指不定要怎麼辦呢。&rdo;聽他這麼說,陶墨的期待之中又生出幾分不安來。談陽縣人多口雜,一個不慎,就可能將此事走漏風聲。如今顧射已公開他顧弦之的身份,若是風聲走漏,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他突然想起顧相。說起來,他們成親似乎還未經過顧相的首肯。想到這裡,他手腳冰涼。如果顧相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那後果……&ldo;少爺?&rdo;郝果子用力地扯了扯他的手,&ldo;你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蒼白?&rdo;陶墨道:&ldo;成親乃終身大事,我卻還未得弦之父親的首肯……&rdo;郝果子呆滯地看著他,&ldo;少爺怎會想起此事?&rdo;陶墨低著頭,&ldo;我只是心有不安。&rdo;郝果子道:&ldo;這,顧射的父親是當今的相爺,他日理萬機,只怕沒空理會這些俗事吧?&rdo;他說完,自己也覺得牽強。顧射是顧環坤唯一的兒子,顧環坤再忙也不會將自己兒子的婚事置之不顧。這樣想了想,郝果子也覺得欠妥起來。陶墨是男子,萬一顧環坤不讓他進門,陶墨怕是有冤也無處可訴。&ldo;少爺!&rdo;他面色凝重道,&ldo;要不先讓我去顧府和顧射約法三章。讓他確保你不會下堂,你再與他成親?&rdo;陶墨忙抓住他,&ldo;不要。&rdo;郝果子道:&ldo;那萬一顧射日後反悔該怎麼辦?&rdo; 陶墨手指微微發緊,卻毅然地搖搖頭道:&ldo;他不會的。&rdo;郝果子道:&ldo;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do;陶墨道:&ldo;別人我或許不知,顧射我卻是知的。&rdo;郝果子道:&ldo;少爺瞭解顧射?&rdo;顧射其人沉默寡言,高深莫測,倨傲冷漠,要了解他,不必劈開冰山容易。陶墨閉上眼睛,露出一抹淡笑,&ldo;我知道他是顧弦之。&rdo;……這他也知道。郝果子撇撇嘴角。陶墨道:&ldo;因此,他絕對不會做任何顧弦之不屑之事。&rdo;&ldo;……&rdo;這句話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沒道理得很,但奇怪的是,郝果子竟然被說服了。老陶突然匆匆趕來,&ldo;花轎到了。&rdo;&ldo;花轎?&rdo;郝果子失聲叫起來。陶墨也是一臉震驚。還有什麼比花轎出縣衙,入顧府更明目張膽的?老陶笑道:&ldo;少爺不必擔心。今天坐花轎的人不止少爺一個。&rdo;陶墨和郝果子面面相覷。老陶道:&ldo;顧公子辦了丹砂宴,要求赴宴的人人人都要坐紅轎子。&rdo;郝果子皺眉道:&ldo;他要娶幾個?&rdo;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