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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你電話響。”李孝培知道汪顧快升仙了,手上最多,頂天,撐死了再六個來回,她的手就能貓見汪顧那三秒四次,約近零點八秒一次的攣動,如果汪顧聰明機靈會算賬,那她絕對應該等下一分鐘再去接那個電話,畢竟快感一夜也易得,高潮一次也難求啊。可汪顧就是那麼死心眼,手機來電人和她的資料一樣,都被分組分類設了鈴聲,私人的歸私人,公務的歸公務,隱藏的歸隱藏,連不明來歷的也有特定鈴聲組,要是李孝培沒提醒她,她還真就要忽略掉那個若有若無的鈴聲了。這個曲子…這個曲子…叫啥來著…哦,高山流水…高山流水?!我的娘。“停停停!”汪顧一下按停李孝培的手,呲牙咧嘴,抽身而起,半摸半爬著去床頭櫃上找手機。“師總您好,新年快樂。”她啞著call bed call呲了聲的嗓子,狗腿兮兮地接起電話。師燁裳那頭不知說了些啥,令她只得一個勁兒地應著好,連個屁都不敢放。掛掉電話,汪顧臉上身上手上腿上都涼了,李孝培也開始用那隻剛還溼漉漉黏糊糊的手去捧書看了,做不下去,起床吃早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誒,汪汪,等等。”李孝培叫住汪顧。汪顧回頭看她,一臉的不明所以。李孝培半低著頭,目光越過眼鏡邊緣看著她:“你是不是喜歡師燁裳?”汪顧愣了一下,看李孝培是正經但不算嚴肅的表情,便誠實地點了點頭,“還真挺意淫她的。”李孝培摘下眼鏡,拿起眼鏡布邊擦,邊無奈地笑著搖頭,“你不能喜歡她呀,汪汪。”這“喜歡”原來是還得先進行可行性問題討論的。“為什麼?”汪顧饒有興致地在李孝培腿邊坐下,欲知詳情。李孝培揉揉鼻樑,將眼鏡鼻託壓出的痕跡揉散,“她腦袋裡長了個腫瘤,雖然是良性的,但位置挺危險。”汪顧又是一愣,想起李孝培前幾天說的話,原來不是沒來由的。難怪師燁裳最近總一副蒼白的樣子,每天處理手頭工作時也像趕著去投胎,好似如果不抓緊那稍微有精神的短短几個小時一天的時間就會通通浪費掉一樣。“開刀拿出來唄,你說挺危險,又沒說很危險,”醫生說話,總是字斟句酌的,形容危險程度的詞,那更是一個賽一個精準,李孝培獨力操刀多年,孰深孰淺,她能說得開,也就能說得清,“別說得好像她快死了一樣,讓我意淫一下都不行。”“她不是快要死,而是在等死。從去年檢查出可能有問題後就不肯複檢,今年逼她做了複檢,確診了,她又不肯手術,一直都靠止疼藥撐著,按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一年之內,什麼止痛藥對她都會失效,到時只能打嗎啡。這事兒屬於醫患保密條款之列,我對你說是為了讓你早點了斷對她的念想,你可別對其他人說,暫時除了你我她,還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事兒。”師燁裳是師氏唯一繼承人,這種負面訊息一旦放出去,師氏肯定得垮,這點汪顧拎得清,她現在只慶幸自己還沒對師燁裳著迷到想要跟她一生一世的地步,拍胸之餘,她還順便可憐了一下席之沐:“她要是死了,席之沐怎麼辦?”汪顧說話時,不知為何,覺得心臟裡邊有點兒疼,依舊是鈍鈍的,比裁紙刀背劃過的那種更強烈些,這會像被裁紙刀尖劃了,不過,也只是一點兒,汪顧想,這遠夠不上撕心裂肺,雖然想流淚,但李孝培在,她不好歇斯底里,所以她努力讓自己去想別的。李孝培重新架起眼鏡,翻開書,伸直了雙腿又開始用不正經的語氣說話:“她要死了,席之沐絕對是我的,到時我一腳踹了你,趁席之沐那頭正虛著,入她。”李孝培信心滿滿。再追一次而已,有什麼難?若不是礙著師燁裳是病人,她早在得知席之沐回國時就該動手了。話說,李孝培年輕那會兒追席之沐,追得那叫一個地動山搖,天崩地裂,追得認識李孝培的人在那一段時間裡見到李孝培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你好吃了麼,而是問到手沒吃了麼。當年,十八歲的席之沐是冰山美人,二十五歲的李孝培是斯文敗類,追逐的最終,缺乏耐性的她不惜用混合酒灌倒席之沐,用一種近乎迷姦的手段將席之沐追到手,其後六年任打任罵任掐任推,家務外務一手包辦,工資獎金一律上繳…可是就這樣,席之沐仍舊因為無法接受最初的那一晚迷亂,在一個稀鬆平常的夜裡與她提出分手,到荷蘭換空氣去了,幾年後回來,也沒通知她,就直接和師燁裳那能讓聞者心癢,見者發春的妖怪搞到一塊去。後來,她還是出診到師燁裳家時才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席之沐正緊張地守在因一個小小感冒就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師燁裳床邊。“你就自己個兒在那待著美吧啊,一年半,我費不了半天就領個新的回來替換你。”汪顧昂起傲得像大紅冠子綠尾巴公雞樣的腦袋,不屑地哧鼻向李孝培,起身,走進浴室。關起門的瞬間,汪顧也不明白鼻子為何會酸得像剛醃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