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殘沒有繼續這話題,有點幸災樂禍地道:『父皇治好我就出去找你了,都沒空理她,你別怕,父皇六界無敵,肯定能治好你的。』田真苦笑。治好咱?一堆人等著他治呢,咱真不想被全魔界的人當成禍水。『父皇。』路小殘的語氣忽然恭敬起來。待田真回過神。殿內的氣氛已經變了。『吾兒,為何自言自語?』『我在跟她說話。』路小殘老老實實的答道:『我給她餵了條讀心蟲。』魔神顯然也知道讀心蟲,難得問道:『她有何話要講?』路小殘看看田真,遲疑:『她……』見他不肯說,田真著急,這個圈套很容易看出來,此神估計也明白,可是著急的態度必須讓他知道,生死有命,自己並不怪他的。『吾兒?』 『她不高興,說父皇不肯抱她。』殿內的氣氛再次轉變,田真冷汗直冒,這破蟲子,剛才不過在心裡隨便抱怨了句,竟然也被它讀到了。自從此女到來,神的威嚴與面子統統便成了浮雲,魔神重新開口:『吾要檢視她的傷勢,你先退下。』路小殘答應。田真差點昏死,別走,咱肚子裡還有條蟲子呢!讀到她的心思,路小殘安慰道:『這滴血快乾了,它馬上要死啦,吃了沒事的。』說完朝魔神行禮,退下了。『噔噔噔』的腳步聲消失,田真忍住嘔吐的感覺,顫抖著心肝反覆默唸,這不是蟲,這是高蛋白……殿內再次沉寂下來,許久,魔神的聲音才又響起。『聒噪又任性的鳳凰,失去言語,必定難受。』他還真瞭解,田真身處版植物人狀態,幾天下來已經很難過了,聞言更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她也明白路小殘是想救自己,不能責怪,只能僥倖地向,自己在他心裡未必有那麼重要,這毒他也未必解得了……耳畔又沒了動靜,熟悉的黑暗氣息卻在逐漸逼近,整個人都被籠罩其中。感受到他站在窗前,田真隱約有點期待。眼看就要變化石了,對方的正常表現應該是像關河月微那樣摸摸她的臉,說點溫情話,例如『有吾在,別怕』之類的吧,給點心靈安慰也好。半響過去,榻前之人仍無動作。又在自作多情了?田真正失望惆悵,忽覺左胸一沉。不主動的人,主動起來不是人!田真的心此刻遠非『怦怦跳』所能形容,那簡直是拖拉機,『轟轟』直響。大手覆於她左胸心口上,久久不動。殿內陷入詭異的沉寂,唯聞劇烈的心跳聲。田真臉上奇燙無比,呼吸也變得不穩,她不由慶幸自己處於植物人狀態,至少可以逃避面對面的尷尬。那手開始下移,所撫過指出,極為舒適。因為中毒,田真的血液流速本已極為緩慢,幾乎停滯,此刻卻因為過度機動而急速流竄,身體逐漸發熱,麻木感竟隨之減輕了許多。『恩?』魔神若有所思,收回手道:『石膽之毒,尚能支援。』聽那語氣並無異常,田真終於醒悟過來,原愛他是在試探毒性而已。什麼思想,居然誤會正直的魔神大人乘人之危,太不應該了。想自己的反應肯定被他察覺,田真恨不得一頭撞死。魔神果然道:&ot;這樣,就有好轉嗎?&ot;須臾,一縷長髮垂落她頸間,可以感受到,他正緩緩俯身下來,手觸及她的肩頭,那是要抱她的動作。全身血液再次沸騰,田真驚喜不已。主動糾纏許久,到現在總算有了回應,還可能只是同情,好吧,這種時候別要求太多,死之前有他抱著,也比什麼都沒有強。誰知下一刻,那手又收回去了。『你歸來了。』『西殿下。』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榻前停下,田真能夠想象此女現在的臉色,利用路小殘為要挾,好不容易才把咱從魔宮趕走,誰知沒幾個月咱又回來了,還是以這幅模樣出現,真是對不住。奐天女的語氣倒很平靜:&rso;庭九死滄說她昏迷不醒,不知可要緊?&lso;田真聞言既感激又無奈,看來九死滄並沒把中毒的真相告訴她,夠義氣,不過這應該是路小殘安排的,不需眾魔告訴她任何訊息。魔神亦無太多解釋:需要靜養。』奐天女道:&rso;既如此,殿下就將她交給我照顧吧。『『吾會讓小殘照顧她,擬的寢殿已告竣,該搬過去了。』『殿下不再信任我?』『你多慮了。』魔神道:『吾只是認為,你與她的矛盾難以化解,她不會信任你。』奐天女沒有再堅持,告退離開。就算你真是一片好意,咱還是覺得遠離你更安全,田真放了心,大約是毒性蔓延的緣故,又昏睡過去了。渾渾噩噩,不知道時日,似夢似醒間,好像有一雙手臂抱起了她,懷抱熟悉又陌生,令人安心,只想永遠沉溺其中。田真再次醒來,是被人掐醒的。沒有夢中的懷抱,身下仍是那張臥榻。『不知道醒了沒有。』有人在掐她的耳朵,邊掐邊嘀咕,『石膽毒真厲害,這麼疼,應該能醒吧?&lso